膽眺,深怕她一個不小心,會把畫架推倒,弄髒他從英國進口的地毯。
砰!砰!葛大師火力全開,咚咚兩聲不夠看,這會兒已經是卯起來摧殘畫布,看得傅爾宣更為擔心了。
他是見過好幾個極有天分的畫家作畫,但那些畫家下筆的節奏極富韻律,她的卻像是夏天不時颳起的暴風雨,鏗鏘有力,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好了。”經過了兩個鐘頭的揮毫,葛依依終於停下手中的畫筆,滿意地打量自己的成品。
“這麼快?”傅爾宣愣住,據他所知畫一幅油畫至少得耗上幾天的時間或者更久,她卻只花了短短兩個鐘頭。
傅爾宣懷疑他是否遇見了天才?並讀嘆中國又出現了一位潘玉良,只是當他迫不及待的走到畫布後面一看——差點沒昏倒!畫布上那青一塊紫一塊的一團亂,可還是人嗎?
“這個是……這個是我嗎?”更慘的是,他是模特兒,不過此刻他倒希望和角落邊那支青花大瓷瓶交換位置,也好過變成一團抹布。
“這還用說?”別懷疑,她就是在畫他,只不過採取了比較不一樣的技法。
“可是、可是怎麼都不像?”他知道自己不若皓天長得陽剛俊美,但好歹也還是個人樣,但畫布中的他卻……
“這是立體主義的畫法,是由喬治,布拉克和帕布羅,畢卡索共同建立的,是我最擅長的畫法。”雖然畢卡索近年來走向超現實主義,也以這個風格畫了好幾幅有名的油畫,但她還是比較偏好他過去的風格。
葛依依說得頭頭是道,只是傅爾宣十分懷疑,所謂的“立體主義”,是顛覆傳統的透視法,不為時空所限將物件的自然形體,包括幾何形體加以分解,再從不同角度、層次結合起來,在平面上創造出三度、四度空間。但她的畫法沒有任何層次可言,更別提空間的立體感,說難聽一點,她連基本的線條都沒抓穩,難怪畫面這麼亂,沒有絲毫美感可言。
“怎麼樣,我畫得不錯吧?”問題是她對自己的作品卻很有自信,以為自己是畢卡索再世,其實差遠了。
很爛。
他很想這麼說,但他怕傷到她的自尊心,只得胡扯。
“很……很有娛樂效果。”這是他唯一想到不那麼傷她的藉口,聽得她一臉納悶。
“很有娛樂效果?”葛依依左瞧右看,怎麼也看不出哪一點“娛樂”了,她可是很認真在畫。
“我覺得你暫時還是不要去繪畫部,換個部門比較好。”畫出這種鬼畫,別說繪畫部主任,就連他自己也看不下去,定要遭客戶退件。
“為什麼?”葛依依不懂,就她看來她已經透過了考驗,他為什麼還不讓她畫月份牌?
“因為……因為……”傅爾宣支支吾吾地找藉口。“因為你害許主任必須熬夜趕畫,他現在一定還在氣頭上,你若回去了,我怕你會受到委屈,還是再等一段時問比較妥當。”
傅爾宣使出拖字訣,外加恐嚇威脅,務求讓她遠離繪畫部。
“呃……”葛依依還當真被嚇到,因為聽說繪畫部主任一整夜都待在公司,連家都沒回,還勞煩他太太送消夜,原則上葛依依並不怕上司找麻煩,但她很怕在不好的氣氛下工作,那會影響到她創作的情緒。
“好吧!”算他有理。“那麼我該去哪一個部門?”
在家休息,什麼事兒都別幹。
傅爾宣很想這麼說,但又怕她會打包走人,只得敷衍地說:“隨便你。”
“公司哪一個部門最好玩?”她以前沒待過公司,也不知道部門怎麼分配,更不曉得其中的差別。
“讓我想想看……”傅爾宣偏頭思考了一下。“應該是宣傳部門吧!”
“宣傳部門?”葛依依明顯不想去宣傳部,小臉都扭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