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他講那番話別有用心。但是從那兒以後,我特別關注張晶晶,覺得這個女人很有城府,也多次提醒齊胖子小心這個女人,可是齊胖子卻不以為然,還將我看上楊妮兒的事奚落一番,提醒我小心身邊的“女特務”,現如今楊妮兒懷上了我的孩子,還逼著我離婚,這些事實證明,楊妮兒十分在意我,跟“女特務”根本扯不上關係,倒是張晶晶這麼一失蹤,還真有點“女特務”的味道。我心想,既然張晶晶突然躲了起來,只能說明兩點:一是張晶晶要甩掉齊胖子,從此與他一刀兩斷,再也不發生任何關係,果真如此,便是齊胖子之福;二是,張晶晶已經完全掌握了齊胖子走私的證據,突然躲起來,是想採取置齊胖子於死地的行動,若是這樣,張晶晶不僅僅是齊胖子包養的二奶,還是他的掘墓人。如果張晶晶是齊胖子的掘墓人,我跟齊胖子拴在一根繩上,齊胖子完蛋了,非把我捎上不可。這麼一想,我頓時心神不寧起來。雖然服務小姐將清燉河豚端上來時,奇香撲鼻,我吃到嘴裡卻覺得索然無味。我見週中原吃得津津有味,似乎齊胖子的事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似的,殊不知“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便用提示的口吻說:“老周,我覺得齊胖子並不是一個太小氣的人,在北京疏通關係,他動不動就送人家一輛汽車,你們兄弟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其實我們都站在梁市長這艘大船上,無論誰出事,都可能影響到這艘大船的安全,因此,你和齊胖子不和,最傷心的是梁市長,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讓他怎麼辦?”
駐京辦主任(四) 七(3)
週中原滋溜喝了一口河豚魚湯,然後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憤憤地說:“則成,要不是看在梁市長的面子上,我能容他齊胖子騎在我脖子上拉屎?目前東州海關轉口香菸數量如此之大,在東州周邊地區,走私香菸充斥市場,氾濫成災,已是人所共知,早就引起廣泛關注,要不是我罩著他,十個齊胖子也早死了。這小子一輛賓士車就想打發我,則成,你說說,有這麼做人的嗎?”
我深知以齊胖子的為人絕不會用一輛賓士打發週中原,怕是十輛汽車也不止,是週中原太貪婪了,引起了齊胖子的反感,我聽齊胖子說,週中原暗中養了一幫線人,專門在東州開發區貨場踩點,找齊胖子的麻煩,貨櫃出貨場後,基本有兩條線路,一條通往昌山市,一條駛往西州市,這些線人踩完點後,一有貨櫃出來,就向沿途市、縣執法部門舉報,十拿九穩,給大聖集團和煙販子們造成不少損失。看來週中原雖然善於鑽營,但並不真正懂得政治,這種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不定哪天,梁市長這艘大船就得翻在週中原這種人手裡。這只是我心裡的想法,並未在週中原面前露出來。但是今晚這頓酒著實喝得我心神不寧,因此席散後,我開車回北京花園的路上就撥通了高嚴的手機,我估計張晶晶失蹤的事,齊胖子不敢向梁市長說,但這個女人太重要了,這麼大的事必須讓梁市長心裡有數,我和高嚴通電話的目的,就是想讓他告訴梁市長張晶晶失蹤的事,相信梁市長知道後一定會找齊胖子瞭解情況的,只要梁市長未雨綢繆,一切就在掌握之中。再說,向市領導通風報信是我這個駐京辦主任的職責,不然駐京辦設資訊處幹什麼?月亮不時從雲層背後露出臉來,彷彿要窺視這個世界的秘密。我猛然想起什麼詩人的一句詩:“死亡是甜蜜的,這是個秘密。”這句話一下子讓我聯想到楊妮兒肚子裡的孩子,如果楊妮兒到醫院把孩子做掉,孩子解脫了,不用到這個世界上遭受痛苦,沒有痛苦,當然是一種甜蜜,然而小生命畢竟消失了。我彷彿看見做完人流的楊妮兒,臉色蒼白,淚眼漣漣地看著我,鼻子紅紅的,潮溼的嘴巴抖動著,彷彿在控訴我這個殺死孩子的父親,卻由於巨大的悲痛而說不出話來。我知道這是一種幻覺,可是自從楊妮兒告訴我她懷孕以後,我就一直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