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西北鏢局的大門。驀地,他站住了,右肩搭上了一文大手,力道不輕不重,指尖扣在肩井穴上,如果有所異動,大手的主人必定加上重勁。
他一面運功護身,一面扭頭向後瞧。大手的主人是西北鏢局的一名夥計,正向他冷笑發話:“老弟,幹什麼的?”
“老兄,走江湖的,放手。”文昌冷冷地答。
“採盤子麼?你該將招子放亮些。”夥計問,手上下了三分勁。
文昌火起,這傢伙竟將他當作探道採盤子的小賊,未免太可惡。他重重地哼了一聲,說:“老兄,你應該將招於放亮些。放手!”
夥計怪叫了一聲,說:“喝!你小子教訓起太爺來了?”
西大街的另一端,街道中出現了黑鐵塔高大的身影,粗大的長鞭圍在腰上,人高馬大,在街心比常人高了一個頭,宛如鶴立雞群,十分觸目。他背上居然背了一個小包裹,天青色勁裝,外披裼直裰,長鞭只纏在直裰外,比往昔整潔些,不再象個落魄江湖人了。
文昌並未發覺黑鐵塔正大踏步向舞樓趕,他要應付西北鏢局的夥計。這時,廣場內搶出另三名夥計,要看看誰在鬧事,文昌火發,但仍末發作,冷冷地說:“教訓你並無不可,鬧市大街之上,尊駕出手攔截行人,是否挾西北鏢局的威風欺負人?閣下這種態度怎象個生意人?太不象話!”
夥計大怒,怪叫道:“你小子前來採盤……”
“呸!閉上你含血噴人的狗嘴。”文昌搶著叫,
夥計還沒作聲,搶近的另三名夥計大譁,怒叫著撲上,聲勢洶洶。抓住文昌偽夥計一聲怒吼,右手全力一扣一扳,左手一掌削出,劈向文昌的左耳門,要下手製人了,劈耳門可令人昏倒,扣肩井更是制人的重手法。
文昌忍無可忍,右肩功行肩井,堅逾金鐵。旋身,抬手,“砰”一聲格開一掌,右拳如電閃,“砰砰”兩聲暴響,夥計的小腹捱了兩記大拳頭,“哎”—一聲狂叫,鬆掉手上身前俯,用雙手抱緊小腹向下蹲。
一不做二不休,打一拳也是打,打十拳也是打,反正動起手來已用不著講道理。他左手下落“叭”一聲拍中夥計的後腦勺,夥計上身向下僕,同一瞬間他右膝上拾“砰”一聲擊中夥計的下頦。
夥計“嗯”了一聲,滿嘴是血,上身向上挺,踉蹌了兩步,仰面便倒,掙扎了兩下,暈了。
兩人接觸,不過是剎那間的事,誰也無法阻止和搶救,舉手不容情,勝負立判。
另三名夥計大吃一驚,同聲吼叫:“好小子,你敢來西北鏢局來撒野,膽大包天,還了得?抓住他。”
三人一擠而上,街上人群大亂。
文昌正要試試西北鏢局夥計的功力,向左一閃,左手架開最左側一名夥計的手,右手一掌推出,“撲”一聲推中對方的胸口。
“啊”!這傢伙狂叫,倒撞出丈外,砰然倒地。夠了,如此而已。文昌扭頭便跑,這時不宜生事。
可是晚了,鏢局內已掠出五六個鏢師,身法奇塊,兩面一抄,截住了,四面合圍,有一個叫:“好朋友,留下亮亮底叫字號,西北鏢局的夥計留客。”
夥計們一一湧倒,叫喊聲大起。走不掉,拼啦!文昌翻上掩耳打好結,叫:“哈哈!留下也好,那一位上前留客?”
後到的夥計中,有一個象是大病末愈的傢伙大叫:“是他,是他……”
“是誰?”一名鎳師道。
“灞橋鎮官道上,狠打我一頓的小王八蛋,也就是在帝壇廢廟被擒,又被非我人妖救走的傢伙。”傢伙大聲叫。
眾人一楞,一名鎳師臉上變色,向文昌問:“你……你是蔡……蔡文昌?”
文昌緊了緊包裹,叫:“別管在下是否蔡文昌,有種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