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尤五娘、黃海波和葉海牛在內,所有人都端著茶杯品著茶,誰也不願意就這個問題先開口,或者說誰也不想就這麼將這筆財富拱手於人。
洞庭十梟中的老七古天成坐在霍山的身旁,將茶杯端到嘴邊,輕輕吹著裡面冒出來的熱氣,他身材中等,看上去精壯有力,由於幼年時跟隨著一名遊方道人過了十幾年,因此是洞庭十梟中唯一懂得配置丹藥的人,深得尤五孃的信賴。
古天成是昨天傍晚趕回的君山,來了之後就直奔竹林小雅,向尤五娘稟告他此次出去所辦之事的經過。
此次古天成此次去辦的事情,君山上只有尤五娘、黃海波和葉海牛知道,自從湖廣大旱以來,尤五孃的心中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於是找黃海波和葉海牛商議,秘密將洞庭湖的一部分財產轉移了到了蜀川,在蜀川置辦了一些產業,以防將來洞庭湖發生什麼不測,大家也好有個容身之所。
尤五娘在聽完了古天成的稟告之後,就將“神仙倒”的事情告訴了古天成,以免屆時穿幫,反正譚縱現在成了這副樣子,尤五娘也就用不上用“神仙倒”來制衡譚縱。
“諸位兄弟,大家都說說,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沉默了良久,黃海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率先打破了場中的沉默,環視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宏聲問道,有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終究要面對。
“大哥,這功德教在湖廣聚眾叛亂,朝廷絕對不會置之不理,現在欽差大人已經在武昌城調兵遣將,憑藉著他們這點兒實力,根本就不是官軍的對手,一旦咱們將那些錢給了他們,其性質就與叛亂無疑,等朝廷平息了湖廣的事端,那麼接下來就輪到我們了。”聽聞此言,洞庭十梟的老四田忠率先開口,憂心忡忡地說道。
“四哥說的對,如果官軍攻來了,那些功德教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咱們的根在洞庭湖,難道也要跟著他們一起落荒而逃?”田忠的話音剛落,洞庭十梟的老八謝良便在一旁介面說道。
“大哥,不能將這筆錢財交給功德教,那樣對咱們洞庭湖有百害而無一利。”
“大哥,功德教只不過拿咱們當工具而已,沒安什麼好心。”
“大哥,他們許諾的那些功名利祿不過是鏡花水月,咱們千萬不能上當呀。”
……
田忠和謝良既然開了頭兒,白天行等人便七嘴八舌地表達了心中的想法,無一例外,所有的人都反對將龍王廟下面的那筆錢財給功德教。
“諸位兄弟,這功德教可不是一般的幫派,他們的組織嚴密,分工嚴謹,背後肯定有人在暗中支援他們,我們要是就這麼拒絕了,他們肯定會對付我們。”黃海波等眾人說完後,沉吟了一下,神情嚴肅地望著人們說道,“況且功德教現在在湖廣佔據著主動,脅裹了數以萬計的災民,如果他們現在鼓動災民們進洞庭湖,那麼我們根本就沒有能力也沒有精力應對災民的到來。”
聽聞黃海波的話,屋裡頓時再度陷入了沉寂中,現場的人都清楚,功德教打著賑災濟民的旗號,趁著這次旱災在湖廣地區網羅了大量的災民,這些災民就如同蝗蟲一般,所經之處可謂寸草不生,一片狼籍。
一旦那些災民們湧進了洞庭湖,那麼憑藉著洞庭湖湖匪的力量,是根本無法阻止那些近乎瘋狂的災民,說不定屆時連君山都要被那些災民佔據,這是一個擺在洞庭十梟面前的嚴峻問題。
“大哥,大不了跟他們拼了,只要咱們洞庭湖上下萬眾一心,他們想要進洞庭湖,沒有那麼容易。”沉默中,洞庭十梟中的老六田義冷笑了一聲,沉聲向黃海波說道,“真的將咱們逼急了,大不了咱們投靠官府,說不定屆時還能平叛立功,混得一個功名!”
此言一出,屋裡的人頓時都望向了田義,田義說的沒錯,如果非要從官府和功德教中選擇一個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