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的執事長老換了另一個人,眼睛掃過樑國皇帝的信,笑了笑,搖搖頭,又笑了笑,隨手把信扔在桌子上。
彷彿這封信是很可笑的事情。
彷彿梁國朝廷是很可笑的東西。
這個表情絲毫不出廖勇的意料,禮貌地問:“長老不願意給血靈芝和五彩錦雞嗎?”
“你覺得呢?”長老似笑非笑地反問。
廖勇不慌不忙說:“齊恢可能知道魔頭楊榮韻的一些事情,救他,對我們消滅魔頭有很大的幫助。”
長老鼻孔哧地冒出冷氣:“尋找魔頭,並不一定要齊恢那點知識。”
“哦,玄天劍派已經有眉目了嗎?”
長老露出慍色:“那魔頭被鎮壓萬年,掌門估計魂魄也都不全,現在肯定不會出來作惡。他一定藏了起來,也許藏一百年也不一定。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尋找。”
“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練氣境的小屁孩,浪費珍貴的血靈芝跟五彩錦雞呢?”
長老失聲笑了起來。
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將長老的笑打斷:
“那你們的血靈芝,五彩錦雞,不拿來救人,是拿來幹什麼呢?”
這是許瀅的聲音。
之前為了這事,就質疑過陳榻,如今親耳聽到長老說,果然不出所料,許瀅就更氣憤了。
她原本不懂齊恢被魔震懾,是什麼狀況,廖勇解釋,就跟走火入魔差不多,她就秒懂了,心就一直揪著。
走火入魔,她太熟悉了,師父高聘這一年,不死不活,都是她在照顧。
那種無助,無奈,有心無力的感覺,太痛苦了。
現在,聽到長老不肯“浪費”珍貴靈物,去救一個“練氣境的小屁孩”,老孃不也是練氣境嗎?
忍不住當場就質問。
這個問,很刁鑽,很犀利。
吳佑真嚇得急忙把許瀅往後面拉。
對面坐著的,可是金丹境界的大修,吹口氣就能把你滅了,還敢質疑人家,不要命了。
從進門起,吳佑真就一直感受著長老的金丹神威,長老並沒有想壓服人,但金丹長老的威壓,擺在那裡就有。
廖勇回頭瞥了許瀅一眼,心說,這本來是我的詞啊。
他原本也是打算質疑一番,然後趁機要求,既然玄天劍派不肯給,那能不能讓我去看一眼,認一認靈物,然後去別的地方找。
想不到被許瀅說出來,那正好,就讓她跟長老辯一辯。
許瀅才17歲,你可當是大人,也可當是小孩,不好收場了,再出來做個和事佬。
沒想到,長老被問得愣住,皺起眉,沒有開口。
陳榻替長老回答:“靈物過於珍貴,自然是用在更有價值的地方。”
許瀅掙脫吳佑真的拉扯,氣憤憤地嚷道:“那什麼才是更有價值的地方呢?是嫌練氣境修為太低了嗎?”
陳榻威脅地瞪著她:“姑娘,有些話,何必說得那麼白呢?心知肚明的事,說太白了就沒意思了。”
玄天劍派的長老何其尊貴,你可千萬別得罪了。
“我是真不懂,還請明示。”許瀅是真的看不懂這種威脅的眼神,追著問。
陳榻瞥了一眼長老,見長老的臉上毫無表情,像雕塑一樣,知道是生氣了,忙暗示廖勇,希望他能控制場面。
廖勇回頭,朝許瀅擺手:“許姑娘,別問那麼淺薄的問題了,人,價值有大有小,齊恢區區練氣四層,把他賣了都不夠靈物的價值。”
沒想到,這話更加引起許瀅的不滿,這個鄉下妹子,根本不懂什麼叫禮數,當即發飆:
“是嗎?你們就是這麼想的?”
“練氣境的怎麼了,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