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碧空上,突然飛來一道劍光。
一白袍道人御劍飛行,越來越低。
劉文定睛一瞧,大吃一驚:“這不是雷浪嗎?搖搖晃晃,御劍都不穩了?”
雷浪乃築基境界,半年前到此,也在別院居住。
由於徐黑達的原因,廖勇心裡還保持著對“築基者”強烈的敬畏,每次見到雷浪都有點緊張。
經常見到雷浪在別院小路上散步,就如鄉間一員外,見面還會客氣地點點頭,沒有一點架子。
徐黑達終其一生都達不到的境界,卻與自己有街坊之誼,簡直難以想象。
“呀,他是從玄天劍派飛來,發生了什麼?”
左右鄰居也都發現了,紛紛跑出來看。
遠處又出現三道劍光,追擊而來。
那雷浪在空中,就如一葉小船在大海里顛簸,再也無法飛行,一頭栽下來,直衝廖勇的腦袋。
廖勇急忙閃開,那雷浪正砸在躺椅上,把躺椅砸成了碎竹片,還把地面砸了個坑。
鮮血從雷浪身上噴湧而出,很快就把身下的坑給灌滿了。
身上七八個窟窿,都在要害處。
廖勇與劉文對視一眼,兩人都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築基,這可是築基……
很快,三道劍光降落,把雷浪圍了一圈。
為首的正是在候見閣親切交談過的執事。
“敢偷入玄天劍派後山者,死。”
說話的正是那位執事,聲音不大,撞入耳膜,附近所有散修,頓覺心臟不適。
“天生萬物,本來無主,見者有份,先到先取,山後的靈果,又不是他施肥,又不是他澆水,憑什麼說是他們的?”
趴在地上的雷浪,還沒死,無力地反駁著。
“哼,死到臨頭還一嘴歪理,你覺得我們玄天劍派會跟你辯駁嗎?”中年弟子冷笑道。
強者制定規矩,弱者遵守規矩。
沒實力的才講道理。
另一個老頭冷冷地說:“拿出來吧。”
雷浪露出慘笑,張開手掌,滾落一顆紅色的果子。
鮮紅似血,不知有沒有粘血。
廖勇跟劉文都瞪大了眼睛。
果子跟櫻桃那麼大,表面泛著一層淡淡的白光。
普通果子當然不會發光,這是靈果。
劉文喉嚨發澀,顫抖地喊了聲:“火靈果?”
中年弟子笑了笑:“這小子還算有點見識。”
“瞧你這德性,還能有幸見到火靈果真身。”另一個老頭說。
劉文一動不敢動,喉嚨不斷吞嚥口水,眼睛死死盯著火靈果,充滿渴望而哀憐的神情。
這是靈魂被震撼的表現,不管別人如何嘲諷,都充耳不聞,眼裡,只有火靈果。
中年弟子笑完,陰森森地對地上的雷浪說:“你還有何遺言?”
廖勇抬頭看著執事,情不自禁說道:“他已身受重傷,又主動交還靈果,還要殺嗎?”
中年弟子不可思議地瞪了廖勇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執事朝中年弟子擺擺手,沉聲道:“我願意給這位小道友一個面子,放雷浪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