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用力拍了拍張順之的肩膀,然後回到座位上,和聲問道:“順之,我讓你找的人有什麼訊息了嗎?”
“找是找到了,不過屬下卻請他不動。最後還是蕭大哥失去了耐心,直接將張大人一家老小都綁了來,明天午後差不多就能到朔州了。”張順之收拾了心情,認真答道。
“呵呵!”高興輕笑出聲,一臉滿意地道:“蕭凌果然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好,好!只要有張延雋坐鎮朔州,我就可以抽身出來好好會會宇文邕,看他到底有多少本事。”
……
“放開我,你這個粗魯的傢伙!快放開我,你這個頭腦簡單的莽夫,卑鄙無恥下流!”一個模樣俊朗,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一臉憤怒地看著身前冷冰冰的蕭凌,一邊大聲咆哮,一邊奮力掙扎著,只是任憑他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卻依舊無法掙開蕭凌的束縛。
蕭凌卻是一言不發,只是冷著臉,直接無視了中年人的怒罵。
中年人叫罵一陣,蕭凌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他自己卻是一陣疲憊,氣喘如牛。再次瞪視了一眼渾身冷冰冰,如同冰塊一般不帶絲毫感情的蕭凌,中年人心頭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刺史大人到——”就在這時,一個悠長的聲音傳來,中年男人與蕭凌一同循聲看去,就見後院的拱門中走出一個白衣飄飄,俊秀無比的青年,氣度高貴而瀟灑,不是高興還會有誰。
“在下高興,見過張延雋張大人!”高興風度翩翩地走到中年人身前,臉上的笑容濃郁了幾分,親切而恭敬地施禮道。
“你就是高興?你將我擼來究竟有什麼目的?!”張延雋先是一怔,接著便一臉憤怒地瞪視著高興,大聲喊道。
“張大人息怒,雖然高某請張大人來的方式有欠妥當,但請您相信,我絕對沒有任何惡意。是高興孟lang,還望張大人海涵!”高興溫言解釋道,一臉歉然。
“沒有惡意?沒有惡意你綁了我的家人,一路上更是不斷用家人性命威脅與我?”張延雋本就惱怒的心緒瞬間攀升到極致,瞠目厲喝道。
“張大人,對不起,是我讓你受委屈了!”高興一臉愧疚地看著張延雋,直挺的腰身頓時向前折下九十度,態度十分誠懇而謙虛。
張延雋還欲說什麼,但對上蕭凌那極其冷漠的眼神,高興臉上好不作假的真誠與歉疚,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中再也說不出來。
“高大人,你還是說說你為什麼要將我帶至朔州吧!”張延雋的語氣依舊有些僵硬,顯然心中依舊存有芥蒂。
高興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張延雋,直到後者有些不自然時才鄭重非常地道:“我想懇請張大人出任朔州司馬,代我掌管朔州政務!”
“什麼?!”張延雋不可置信地看著高興,失聲驚呼道。他怎麼也未料到,高興大費周章,“請”他來此的目的居然是這個。雖然張延雋曾今擔任過晉州邢臺左丞,但如今卻是一文不值的草民。本以為這一生再無緣官場,卻不想高興竟向他發出了邀請。
張延雋此人,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但在北齊成千上萬的官吏中,還是少有的有才華的實幹派。
張延雋此人公忠正直,勤勞敏捷,在他擔任晉州邢臺左丞(中央特遣政府政務秘書)的時候,軍事上所有供應品他都有儲備,百姓安居樂業,邊疆也一直相安無事,可見此人有著非凡的才能。
可惜張延雋的命運一如北齊絕大多數懷才不遇的人一樣,受到了北齊三貴為首的家奴弄臣的排擠,最後鬱憤地離開了官場。歷史上,也正是因為失去了張延雋,晉州的政務才變得一片混亂,公私不分,烏煙瘴氣,以至於後來宇文邕兵臨晉州時,齊軍幾乎沒有什麼抵抗之力。
“張大人,您也知道,如今我大齊內部朝綱混亂,奸佞橫行,外部強敵環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