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高延宗的命令,三萬北齊將士迅速行動起來。三天的廝殺,四萬齊軍如今還有戰鬥力的僅有三萬人,如此慘重的傷亡可見雙方戰爭的慘烈。
投石車發出一聲聲怒吼將斗大的石頭拋向城牆,刀盾手憤怒地咆哮著,架著雲梯,撞城車,瘋狂地向著平陽城奔去。雖然喊殺聲依舊震天動地,但所有人卻都有些麻木。任誰連續三天處在這樣的環境中,對這個聲音也會免疫。
“弓箭手準備,”看著蜂擁而至的齊軍,任由齊軍投石車不斷轟擊著腳下的平陽城,梁士彥紋絲不動,面沉如水,眼眸中沒有一絲的感情波動,直到足夠多的齊軍進入弓箭手射程時,他才寒聲大喝道:“放!”
雖然因為高緯倒行逆施,官吏貪汙**,北齊的民心已經喪失許多,但周軍想要完全消化平陽城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做到的。為了穩定民心,梁士彥不得不拿出許多錢糧接濟平民,再加上這三天的消耗,平陽城中囤積的物資可以說所剩無幾,因此梁士彥必須將每一份力量發揮到極致。
“嗖嗖嗖!”
零星的箭雨從城頭射下,雖然稀疏,但殺傷力卻依舊巨大。在周軍刻意而為下,所有的箭矢都向著那些抬著雲梯,撞城車的齊軍將士而去。
“噗噗噗!”
鋒利的利箭無情地穿過齊軍將士的**,讓他們奔跑的身形狠狠地栽倒在地,手中的攻城器械也摔落在地。
“殺啊!”
雖然每一架雲梯在靠上平陽城頭之前都會歷經磨難,但在高延宗無情暴虐的屠刀面前,北齊將士也爆發出驚人的勇氣,前赴後繼,瘋狂地向著平陽城衝去。
他們知道,只有攻入平陽城,取得最終的勝利,他們才能得以倖存,過上夢寐以求的生活,而逃跑後退,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法不責眾這句話在高延宗這裡是行不通的,他要的只是結果,只是平陽城。
雖然三天持續不停的戰鬥早已讓徐松精疲力竭,頭腦昏沉不已,但他卻依舊頑強地握著手中的兵刃,從乾涸的身體中壓榨著一絲絲的氣力,為了軍人的驕傲,家中的妻兒。
“去死!”
徐松的聲音已經嘶啞得如同發狂的猛獸,紅腫的雙眼,似欲滴出血來,但他手中的鋼刀卻依舊迅捷地劈砍在剛剛攀上城頭的一名齊軍的胸腹上。
“嘶啦”一聲響,輕薄的皮甲頓時被撕裂開來,同時被撕裂的還有齊軍士卒的腹腔。紅色的血,淡黃色的油脂從傷口中滑落出來,是那樣猙獰惡心。但在這慘烈的戰場上,到處都是人間煉獄,所有人的心都如鐵石一般冰冷堅硬而麻木。
“碰!”
徐松殘忍地一笑,狠狠一腳將慘叫著的齊軍踹出城牆去。雖然平陽城隨著三天激烈的戰爭坍塌了不少,只有七八米高下,但這卻足以將重傷的齊軍摔成肉醬。
然而不等徐松為殺敵而得意鬆懈,一名齊軍卻在此時陰狠地一刀劈在他的腿上。
“啊!”徐松慘叫一聲,身子踉蹌著退出幾步,單膝跪地,蒼白的臉上因為疼痛佈滿了虛汗,本就粗重的呼吸更是急促了幾分。
“去死吧,周賊!”齊軍得勢不饒人,淒厲地怒吼著,面目猙獰得像是癲狂的猛獸,再次兇猛地撲向徐松。
“休想!”徐松心頭髮狠,憤怒地咆哮著,猛然站起身來,手中那微微卷刃的鋼刀狠狠地向前揮去。
“噗!”
劈中了!徐松心頭一喜,但緊接著渾身一震,有些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去,就見一柄雪亮的鋼刀正嵌在胸前,汩汩的鮮血是那樣的刺眼。
“呀嘿!”徐松艱難地喘息一聲,厲吼一聲,用力將砍在敵人肩頸上的鋼刀抽出。因為力氣過大,他整個人也向後跌倒。
“嘭!”
雖然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但徐松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