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華,你身子不舒服?”高興走上一步,輕輕握住楊麗華的柔荑,關切地問道。
楊麗華螓首輕搖,看著高興欲言又止,遲疑了片刻後終於開口道:“興哥哥,我要隨你出戰!”
“為什麼?”高興話一出口,便從楊麗華眉宇間的擔憂猜到了些,遂緊了緊楊麗華的素手,溫聲道:“別擔心,隋國公既是你的生父,也是我的岳丈,我不會傷害他的!”
被高興瞧出內心的想法,楊麗華螓首低垂,臉上不由浮現出羞赧的紅暈,心底更是湧現無限感激,眼眶微紅,哽咽道:“興哥哥,對不起,我給你添亂了!”
高興搖頭道:“夫妻本是一體,你我又何分彼此?”說著,高興用溫暖修長的手掌摸索著楊麗華光潔的面頰,柔聲道:“你也有三年沒見過隋國公了,這次便一同去看看吧!”
“興哥哥——”楊麗華輕呼一聲,揉身撲入高興的懷中,壓抑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奔湧而出。
這些日子以來她沒有一刻不生活在擔憂與恐懼之中,雖然北周軍隊也算精銳,但楊麗華卻知道,正面交戰他們絕不是高興的對手。只是一邊是自己親密的愛人,一邊是生養她的父親,在他們之間做出選擇實在是太難,太難。
……
平陽城,刺史府議事廳中。
北周一干重要將領依次列坐,就連身體剛剛康復了些的楊堅也在其中。雖然此番戰爭楊堅並沒有取得可喜可賀,亮人眼球的戰績,但他靈活變通地救助了趙王宇文招,於危難之中挺身而出,幫助宇文邕逃脫敵人的追堵,這些都讓他聲名大噪。
如果說以前楊堅被人認為是受到祖宗蔭庇的二世祖,如今他卻用他的勇氣與機智證明了他的能力,在軍中樹立起一定的威信。
“諸位,想必這幾日對於聖上的情況大家都略有耳聞。”韋孝寬端坐首位,威嚴地掃視了眾人一眼,語音平緩而低沉,深邃的雙眼似是能洞悉一切一般。
眾人頓時心中一緊,神情變得愈發嚴肅,就連呼吸也刻意壓抑得十分輕微而低緩。誠然,這些天來他們對宇文邕的事情做了諸多猜測,尤其是今日四起的謠言,讓他們的思維格外混亂,不過如今卻不敢對此事發表任何意見。
“傳言不假,皇上確實身體有恙!”
韋孝寬此言一出,除了知情的少數人,其他人皆是瞪大了雙眼,一臉不敢置信,大張著嘴似是想要說什麼,但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眾人的變化韋孝寬盡收眼底,但他臉上卻依舊淡定從容,泰然自若,威嚴地道:“陛下之所以重病,並非因為晉陽之戰的失利,也非是太子謀權篡位,而是身中高興小賊的毒箭。經過這幾天的悉心調養,皇上恢復了許多,只是身子依舊很是虛弱,傷口不能見風,是以才不能親自部署軍令。”
雖然心中還是有些疑惑,但眾人還是相信了大半。畢竟,宇文邕是他們的主子,沒有人希望他有任何差池,從而讓自己的榮華富貴,甚至是身家性命出現問題。
見眾人情緒明顯有些舒緩,韋孝寬心中不禁鬆了口氣。換上一副惱怒而仇恨的神情,韋孝寬雙目殺氣四溢,惡狠狠地道:“高興猖狂至極,咄咄逼人,先是傷了吾皇萬金之軀,如今又陳兵平陽城外,揚言要將我五萬大軍全殲在此。”
頓了頓,韋孝寬面目扭曲,義憤填膺地道:“諸位將軍,爾等身為大周肱骨,難道能容忍小人得志,恣意踐踏我大周威嚴?”難道堂堂我大周竟無一勇士,任由黃口小兒如此猖獗?”
“韋大人,末將願率三千甲士前去取了高興的狗頭進獻皇上!”
“末將願往,管叫齊人有來無回!”
眾將頓時激憤莫名,火氣暴躁些的更是當場挺身而出,大聲請戰。
韋孝寬言辭激烈,挑唆眾人敵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