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眉頭,小嘴抿得緊緊的,忍了好一會才道:“梅子姐姐你家敬文這樣可不成,這麼的太沒形象哩,哪比得上楊子哥哥斯文儒雅。你可不能怪我嫁給楊子哥哥。”
這話是跟菊花學舌來的。
她老是來找菊花玩,菊花偏又愛逗她說話,一大一小經常煞有介事地聊得熱火朝天,結果就是,趙清回到家滿嘴蹦新鮮詞兒,有時胡亂運用把她爹孃說得一愣一愣的,也就小石頭能聽懂一二。
梅子和菊花噴笑,梅子代兒子爭辯道:“敬文還小哩哪能就懂事?你不也是打小過來的?你小時候也是調皮的很,你都不記得了?”
趙清不相信地看著她問道:“真的?”她又轉向菊花問道:“菊花姐姐,我哥說我小時候很乖的,都不大哭,是這樣麼?我沒跟李敬文這樣流口水吧?他還光屁股哩。”
菊花不忍打擊她,只得對她笑道:“你還沒長牙的時候也流口水。小娃兒剛出牙都會流口水的——聽說是牙齒癢癢哩。你剛生下來很乖,是不大哭,跟小貓咪一樣大,軟軟的。”
趙猜聽得大感興趣,一疊聲地要菊花說說她“小時候的事情”給她聽聽。
梅子和菊花看著這個小不點偷偷地笑,心道你眼下可不就是“小時候”麼。
菊花看著她沾滿汙垢的小手,掐的菱角菜也是毛糙糙的——上面的根鬚都沒弄乾淨,便勸道:“清兒,你甭掐了好麼?你手小,也掐不了多少還不如去洗洗手,幫李敬文擦擦嘴,回頭我跟梅子姐姐一人分些菜把你。你學著照看李敬文,你就曉得咋帶寶寶了。等你娘生了弟弟,你也好照看弟弟。小娃兒都是這麼長大的哩。”
趙清聽了猶豫了一會,才放下手中的菱角菜,說道:“好吧!這娃兒真是不讓人省心哩!”說著輕嘆了口氣,去井邊的桶裡舀水洗手。
梅子和菊花聽了愕然,看著她邁著短短的小腿,叉著兩隻髒手往井邊去,嘴裡還不停地咕噥,一齊低頭悶笑。
梅子笑得眼睛水汪汪的,瞅一眼菊花道:“跟著你,她都成啥樣了?整天學大人說話一般口氣。”
生了一個娃的梅子挽著鬆鬆的髮髻,臉色雖然不如先前白皙,但越發顯得豐潤嬌媚,主要是李長明十分心疼她,從來不讓她下田下地,她跟當閨女時忙活的家務差不多,不過事情要多了許多。
菊花雖然也成了親,卻嫌棄那髮髻麻煩,她將頭髮攏到後腦勺紮起來,然後編一根大辮子,再將辮子繞著髮根一圈一圈地纏成一個圓柱形,尾梢塞進柱底掖緊,既簡便又利落,還不得散,又涼快。她笑著對梅子道:“我可沒教她這麼說話。你不曉得,這鯝大的娃兒最是喜歡學人了,大人咋說話行事,她也跟著咋說話行事。往後你可要小心了,跟你兒子說話的時候得注意點兒,甭讓他學了不好的話。”
梅子笑嘻嘻地說道:“你這麼喜歡小娃兒,咋不自己生一個哩?菊花,你可要加把勁兒。聽說金香也懷孕了,小妹怕也快了哩,你可不能落後邊了。”
菊花十分的無語,心道你咋知道小妹也快了?
她咳嗽了一聲,對轉回頭幫李敬文擦口水的趙清道:“清兒,去我家廚房裡,案板上有一個砂鍋,裡面是涼拌的嫩藕片。你要是夠不著,就端個小板凳墊著,用小碗搛一碗出來,咱們一塊吃。”。
趙清點點頭,蹬蹬地跑進廚房去忙了。
梅子見她不答自己的話,也不追問,抿嘴笑道:“你嫂子哩?咋不見人?”
菊花道:“這天有些熱,她腳腫得也厲害,不耐煩出來,就在家忙哩,我待會掐好了送些把她。”
梅子心有餘悸地說道:“生下來就好了,這之前都有些懸心哩。”
趙清搛了一碗嫩藕片,用兩隻小手託著出來,一隻手上還攥了雙筷子,她對著菊花甜笑道:“聞著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