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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去劫錦和縣獄?」趙直賢沒想到韓道勛、韓謙父子到敘州第一夜靠鎮壓州獄暴動建立威望,這時候所擬定的方案,竟然是要他們劫錦和縣獄打響思州起事的第一仗!

「董泰、董平、張廣登等人,想必譚爺也不陌生,他們這些個私鹽販子就被關押在錦和縣獄之內,這幾人的兄弟董慶、張廣利正暗中奔走,想著糾集亡命之徒將他們營救出來,」刁瞎子說道,「我們也已有眼線跟董慶、張廣利二人接觸上,明後日便會領他們過來請譚爺出山相助……」

譚育良當年以黔江客棧為掩潛伏黔陽之內,交結遊走沅江兩岸的江湖人士,與穿行武陵山南麓往返黔湘的思州私鹽販子,自然也有不菲的交情。

他們參與劫獄,一方面有信心能獲得囚徒裡的私鹽販子以及參與劫獄者的信任,也就有信心獲得後續起事的主動權,方便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們組織起來,形成起事的第一支尖兵。

不過,譚育良這時候又有些困惑,是裴樸到潭陽縣贖出他們時,韓謙就等著這一天呢,還是真因為廣德府形勢嚴峻,才想到用他們敲山震虎?

等他們在思州境內正式豎起旗號來,倘若他們來不及將留在高椅峪的家小接走,敘州會出面進行「扣押」,予以保護。

……

……

次日黃昏將晚時,刁瞎子便帶著兩人,趁著暮色將合時光線昏暗、山徑無人的機會登門來。

這二人便是刁瞎子早前所說的董慶、張廣利,他們正為營救關押於錦和縣獄的董泰、董平、張廣登等鹽販而四處奔走、召集人手。

董慶、張廣利兩人皆長得精瘦,三十歲出頭,黑黝黝的面板,穿著短襟,進峪口遇到人,刁瞎子便說他們想著到青牛背碼頭扛箱籠米袋,到峪子裡來找譚育良說項的。

早前這片地界隸屬於洗氏,地域上屬於辰陽縣,左右番寨加起來僅有一千二三百戶人家,之後又遷入奚氏三百餘戶。

待韓謙在雞鳴寨的基礎之上,將雞鳴寨往東十二里地的青鯉墩算起,沿辰水往西溯流到高椅峪這一百一十里河谷地以及兩翼的丘山,正式設立辰中縣之後,又從廣德西遷的那一波人裡,安排八百餘戶安置過來,加上陸陸續續招撫安置的流民,這片地界人口超過三千戶,便勉強算是達到下縣的標準。

高椅峪人丁也在近期內膨脹到一倍,譚育良、趙直賢他們兩家在高椅峪都要算老人了,又趕上青牛背碼頭剛建成時就過去做事,譚家三個子侄輩長得孔武有力,打起架來從沒有吃過虧,因此在碼頭那幫討生活的苦力裡甚有威望。

因此有新的面孔跑過來找譚育良,想在青牛背落腳,對高椅峪的原住民來說,也是見怪不怪了。

董慶、張廣利說是家住思州錦和縣與仁山縣之交盤龍嶺的山越夷人,卻又是中原姓氏,其祖上有可能還是從關中、河東等地遷入五溪的。

秦漢兩度大移民,使得黔中、湘西、嶺南等地的人口大幅增長,但魏晉之後中原大亂,西南地域再度變得封閉起來,數百年間很多南遷漢民生活習俗各方面也都逐漸夷化,以夷民、僚人自居,融入土籍。

董慶、張廣利自恃為遊俠,但他們既不是寄寓於官宦世族的門客,又沒有足夠的家業橫行鄉野,實際上就是販私鹽的江湖浪蕩客而已。

譚育良經營黔江客棧在黔陽潛伏多年,無論是當時的身份,還是暗中刺探、滲透敘州的需求,他與董慶、張廣利這類鹽販子接觸頗深,在這個群體裡也有著頗高的聲望。

即便當初想據鷹魚寨,與韓道勛、韓謙父子對抗而兵敗被逐,也並沒有減少他們身上的光環。

畢竟折在韓謙這等的人物手裡,怎麼都不算臉上無光的事情。

譚育良、趙直賢兩家在潭州兵敗後貶為苦奴,之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