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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清陽背脊竄起一股股寒意,她怔怔坐在那裡,當下也只能順著楊恩、沈漾的語氣,著他們從內侍府選派三名老成幹練的宗室耆老,分頭去找韓道銘、雲朴子、秦問探口風。

說實話,只要思路不被幹擾,轉回到正常的軌道上來,再不可能、再匪夷所思的猜測,也會挖掘到更多的蛛絲馬跡。

派出去試探口風的人,很快也都趕回崇文殿,楊恩、杜崇韜一一詳問他們試探三人口風的細節,事實也確實不容他們樂觀。

眾人面面相覷的坐在大殿之中,聽著早春的寒風在殿頂呼嘯。

聽著沈漾、楊恩、楊致堂、杜崇韜坐在大殿之前商議各種對策,清陽也心煩意亂,說道:「諸多事還是猜測,但除了著右龍武軍都指揮使、新安侯楊帆從潤州調遣一都兵馬北上,加強棠邑以西的揚州防守外,其他事或暫不宜輕舉妄動——諸卿以為如何?」

「雖然不宜輕舉妄動,但除了京畿之外,隨陽、樊城以及楚州、新陽等地都要做最壞的打算。」沈漾、楊致堂、楊恩、杜崇韜等人堅持道。

他們都已經被棠邑戲弄了逾一個月,即使他們不願撕破臉,這時候也必然要做好撕破臉的準備。

要不然的話,難不成他們要等到梁國將吏迎立韓謙為新主的訊息分佈於世之時,眼睜睜看著韓謙將淮西這一重鎮從大楚疆域挖出去,併入西梁國?

見諸人堅持,清陽見黃蛾這賤婢沒有吭聲,她也不會逆違這麼多人的意志,說道:「便諸卿速速擬定條陳,交由哀家與明成太后裁定……」

擺駕回長信宮,照顧彬兒在內殿睡好之後,清陽親自確認門窗都從內側關實,才身疲力竭的走回寢殿。

驀然間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寢殿門口,清陽秀眉怒蹙,冷眼盯著那年老宮侍,示意左右先退下。

「遵太后吩咐,宮裡有七名礙眼的奴才,都到張大人、姜大人那裡為先帝守陵了,老奴特來跟太后言語一聲,明天也會出城去皇陵。」年老宮侍跨入寢殿,躬著身子回道。

「宮裡真就只有七個是你們的人嗎?」清陽冷聲問道。

「太后都已下詔著內侍府將一切與棠邑有牽扯的人從宮裡朝中清除出去,太后還有什麼難以心安的嗎?」年老宮侍反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我以前怎麼對你沒有印象?這次要不是你主動走出來,內侍府真要清查內外廷與棠邑有牽扯的侍吏,也未必就能察覺到你的存在吧?」清陽盯著年老宮侍,問道。

說實話她這半年來也是暗中留意宮裡可能與棠邑有牽扯的人,她身為兩宮太后之一,也能調閱各種機密文件,但眼前這個年老宮宦從來都沒有出現在她的視野之內,似乎從現有的資料看不出他與棠邑有半點牽扯。

「老奴以前確實不能算韓侯爺的人,但河洛、棠邑從今往後皆奉韓侯爺為新主,老奴也就成韓侯爺的人了——內侍府倘若僅僅是從與棠邑有牽扯這條線盤查下去,確實未必就能察覺到老奴的存在。」年老宮侍笑著說道。

「你是承天司的蟄虎?」清陽倒吸一口涼氣,盯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顫巍巍六十多歲的老宦,沒想到他竟然是梁國潛伏在金陵城的密間。

而韓謙這次沒有叫更容易暴露的人與她接觸,而是著這名老宦站出來,這也無疑證明河洛與棠邑的合併早就在推進之中了。

「老奴不打擾太后歇息了,明天會自去皇陵,不會再來叨擾太后。」老宦行過禮,便要告辭離開。

「你說河洛及棠邑從今往後皆奉韓謙為新主,是說韓謙已經在洛陽登基繼位了嗎?」清陽忍不住問道。

「今日凌晨就有飛鴿從洛陽傳書回金陵,韓侯爺九天前就到洛陽了,我家陛下四天前在洛陽行禪讓之禮,韓侯爺也已正式成為大梁國主——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