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給鎏紋的參湯裡竟然會被丫鬟放砒霜。
她想要離開,可是肚子大了,她跑不動。
“你說住後院哪個賤貨是不是不知好歹?”
“是呀,夫人有喜那是該慶賀的,可她不過是一房小妾,憑什麼也來和夫人爭?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
“話說,要是夫人生下的是男孩還好,要是是女孩……而她生下了男孩……”
“所以啦,無論如何我們都要保護夫人的候爺夫人的位置不被動搖。”
“可是如果知道我們用砒霜……”
“放心吧,發配到後院,連侯也都不管她的死活,再說了,大夫早就買通好了,就說她是自己服藥自殺的。”其中一個丫鬟陰陰的笑了,“今天她值夜,等會啊就把砒霜放到她屋子裡去,這不就成了嗎?”
她們在說什麼?
瓏髓的心和腳都涼了。
值夜?對,今天是她值夜,他們要把砒霜放到她房間裡,她們想要殺了她還有肚子的寶寶?
不!!!!!!
瓏髓兩手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肚子。
不,她的孩子,她活下來唯一的動力,她們要殺了她!不!不!不!不!不!
她顧不得沉重的身子,撒腿就跑。
怎麼辦?
她要怎麼辦才能救孩子的命?
百戰……
他……她如果求他……她求他,求他的話……
不,他早就說過要把孩子打掉,所以她才一直防備著,到廚房拿飯,她都可以拿得別人吃剩下的飯,水,她從來不喝熱水,這些都是怕被他下了藥打掉自己的孩子……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才好?
慌亂中,瓏髓不知不覺地跑到了百戰的書房外面,一個她沒有見過的男子守在外面,看樣子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怎麼辦?她繞到後面,想尋找其他的門路。
一扇開著的窗戶隱約傳來談話的聲音。
她心慌意亂地過去,想要透過那裡看有沒有辦法……
“永昕死了。”
轟!
什麼?永昕死了?娘死了?娘怎麼會死了?為什麼?為什麼?
她腦海中一片空白,站在窗外一動不動,只能聽著裡面的對話聲。
“娘不就該安下心來了嗎?”是百戰的聲音,那剛才哪個女聲,是二孃?二孃到這裡來了?
“戰兒,我聽說你和那賤人連孩子都有了?快七個月了吧?”是二孃的聲音沒錯。
“娘,那可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你的孩子?”
“你以為我會讓她懷上我的種嗎?”
“那孩子是……”
“見了男人就張開腿的賤貨,我怎麼知道是誰的種?本來還想過段時間回京,讓永昕瞧瞧自己那人盡可夫的女人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娘,還是你厲害……”
“永昕的死,可與我無關。”
“呵。”
“那她孩子生下來,你打算怎麼做?”二孃問。
“送到法華寺當和尚。”
“娘認為……不如溺死吧。”二孃的聲音柔和,但說出來的話,字字歹毒。
瓏髓昏了,她突然什麼都感覺不到,發生了什麼事,她聽到什麼?她的心怎麼會一下子就變得彷彿沒有了跳動。
娘死了?
孩子不是當和尚,就是溺死?
她呢?她呢?娘死了,孩子……我……………………
有多久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哭過,有多久讓自己的心冰封,有多久不去在意別人,現在……
呵呵呵呵……
她淚流滿面看著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