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呢。”她全然不在意,在一旁的黑色小匣子裡挑選適合的髮簪。
“我來幫你。”見她選不定髮簪,瓏髓在她抽開的匣格里,拾起一支純色的玉簪,那簪子異常的樸素,沒有任何的裝飾,簡樸地沒有任何的特色,可比起其他的花式各異的華麗簪子來說,她覺得這支反而更配龍曦。
“這支不能用。”凝看那樸素的玉簪,龍曦從瓏髓手裡接過,重新擺回匣子裡,平靜的面容上雖然亦是無波,但眸中卻流露的出不自然的清傷,“這支簪子已經不適合我了。”
包括送她這簪子的人,都已經不適合她了。
“用這支吧。”龍曦挑了一支華豔的金紅雙面花紋流蘇髮簪交給瓏髓。身為宮廷中人,也只有配戴同樣金紅的簪子才能配上她現在的心境。
瓏髓接過來,默默地將髮簪插|進她漆黑的髮絲之中。
她不願意龍曦單獨一人面對浮華背後的漆黑,“我和百戰來幫你可好?”
龍曦沒有回答,但兩人都知道,要對抗另一股強大的權利,單槍匹馬是無法取得勝利的。同樣需要強大勢力。
“留下來幫他?”百戰坐在桌邊,聽到瓏髓所言,他不由地皺起眉心。
“恩。”瓏髓聽了他的語氣,有點擔心,果然不出她所料,百戰搖頭了。
“她不相信我們,你們明白?否則在宴席上他不會用再議來回答我的問題。”宴上他是故意問的那句話,就是想曉得龍煌的打算,而龍煌的再議,只代表了兩個問題,一是他不相信他們,二是龍煌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救過你我。”聽風會去救百戰,想來也是受龍煌所託,否則不會暴露了身份。
“如果要報答,可以透過其他方式。這個,不行。”
“為什麼?”瓏髓不明白了,為什麼不行?
“理由很簡單,其一,太子和右相的勢力遠超過你的想象,要幫龍煌,除非捨命,否則我們誰也不能擔保右相會透過什麼方式除掉我們;其二……”他抬起眼目,凝看瓏髓細緻的面容,他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我對你的感情……是以前哪個百戰對你的感情,而現在的我……不知道。你對王儒意還有天卦說的話我很感動,只是,我確定不了,自己是否還對你有以前的感情。”
“……”一股哀傷隨著百戰的話浸上她的心頭,她以為兩人已經可以重新開始了,忘記過去的是是非非,可是他說,他確定不了?
“你愛的,依然是以前的百戰,那個沒有毀容的百戰……”他抓起瓏髓的手,拉著她的柔荑撫摩上自己因傷痕而坑坑窪窪的臉,“而現在在你面前的百戰,是一個毀了容,雖然記得一切,卻沒有辦法確定是否愛你,一個和以前或許完全不同的百戰……”
“那又怎麼樣?我也說過了,如果以前的你能回來就回來吧,如果回不來,哥,我願意和你重新開始,新的你,新的髓兒,我們重新開始,可以嗎?”
他沉默了,半晌後才道:“我確定不了。”
“每個人都會變,沒有人會一曾不變。我……我愛的話,我會連你的改變都愛。哥,我愛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改變……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不會再讓那些對你恨困擾自己,過去沒有辦法挽回,可是,我們現在還能……”
“……抱歉。”他打斷了瓏髓的話題。他沒有辦法確認,他承認他記憶裡有她,他承認自己想握著她的手不放開,那麼這些就是愛了嗎?是這樣的感情嗎?他不知道。
瓏髓怔怔地看著他,他的臉毀了又怎麼樣?她不在乎,如果說殘缺的話,她自己沒有辦法再生養的人也一樣的殘缺。
沒來由的,她想起瓏髓方才說過的話,人的一生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重要的是如何去解決,無論什麼樣的問題都有解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