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雍是第二次巡視到這裡,碰上龍成斌的。
“龍大人怎樣?”首先是令狐雍問道。
龍成斌哈哈笑道:“不過一場虛驚,絲毫也沒損傷。那丫頭倒是已落在我們的手上了。”
“那可要恭喜公子了!”“恭喜什麼,我正在煩惱呢!”
“佳人親自送上門來,還不值得恭喜嗎?”
“唉,你不知道,那丫頭倔強得很,我連近都不敢近她。只好暫且將她困在水牢之中,餓她幾天再說。”
陳石星聽到了雲瑚的訊息,心裡又喜又驚。喜者是雲瑚尚還生存,驚者是她被困水牢,自己卻不知道水牢是在何處,怎樣救她?
再聽下去,可就說到他的頭上了。
“陳石星那小子也還沒有找到,你說我怎能放心?”龍成斌續道。
“除非這小子已經逃了出去,否則咱們有這許多人,翻轉這了兩個園子,總能找得著他。”
“這武源陵你們搜過了沒有。”
“有兩個人剛才搜過。”
“哪兩個呢?叫他們來問一問。”
“他們不是這一組的,早已回原地去了。”
“那兩個人叫什麼名字?”
“我認得是日間曾隨同咱們上長城的人,名字可不記得了。”
這組的衛士忙走過來說道:“稟公子,這兩人是盧雄和郭傑。”
龍成斌怔了一怔,忽地叫了起來:“不對!”
那小隊長吃了一驚,“什麼不對?”
龍成斌道:“我剛才曾見到他們,他們是把守園門的,按照規矩,守門的衛士是決不能道自離開的!”
那小隊長驚詫之極,說道:“這就奇了,我分明認得乃是他們!”
龍成斌道:“快去叫他們來!”
陳石星暗叫“不妙!”連忙繼續在裡面挖松大石周圍的泥土。
人急智生,驀地想起所學的上乘內功之中有借力挪移的功夫,情知危險很大,但也只能冒險試了。情急之下,氣力也陡然大了許多,用盡全力,以這上乘的挪移功夫一扳,果然大石雖然未能搬開,但卻略略向旁邊傾側一下,露出一道縫口。
陳石星當機立斷,就在這間不容髮之際,一個吞胸腹,腹肌凹了兩寸,恰好可以從這縫隙一鑽而過。那略為傾側一下的大石立即又合上了。
在這一瞬間,當真是由死入生,走了一個迴圈,險到極點!要是氣力稍為支援不住,時間拿捏得稍為不準,只怕就要給大石壓成一團肉餅!
令狐雍走進洞來,擦燃火石,定睛一礁,發現滿地斬斷的藤蔓,吃了一驚,“這小子果然是曾經在這裡躲藏過,只不知他出去了沒有?”由於滿地零枝斷蔓覆蓋了挖松的泥土,令狐雍無暇細察,尚未發現。
他驚疑不定,只好先行出去,準備找到了龍成斌,問個清楚再說。
龍成斌倒並非忘記要告訴令狐雍在這“武陵源”裡洞中有洞,而是他根本就沒想到有人可以搬動那塊重逾萬斤的封洞大石。
陳石星鬆了口氣,便即揮動寶劍,藉助劍尖上的一點微弱光芒,在黑暗的地道中摸索前進,流水的聲音在地底下傳上來,聲音沉悶,有點像是在一間小小的密不通風的屋子裡打著悶鼓的聲音一樣。料想是那引入山洞的溪水,流入地下,和原有的地下的水匯合,形成一股潛瀑暗流,流向一處不知什麼地方。
陳石星心裡想道:“這洞中有洞,衛士不知,龍成斌自必是知道的。他只怕已經作了佈置,在出口的另一端等待我了,不過,在這地道里更是束手待斃,無論吉凶如何,也必須冒險闖一闖了。”
走了一會,忽聽得水聲轟鳴,原來是山壁給地下的暗流衝開了一個裂口,在底下匯成了一個小小的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