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應否造反,造反又是造什麼樣的反,單某的身份問題,意向如何,這些都似乎不必勞煩大家討論!”淳于通不敢與單拔群頂撞,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個哈哈掩飾窘態,“好,那我們再聽聽單大俠的高見。”說罷,在東海龍王側邊坐下。
單拔群朗聲說道:“盜亦有道,像王寨主從來不取不義之財,保護百姓,旺於朝廷千百倍。這種行徑,就和許多盜不同。在座的各位開山立櫃的瓢把子,相信絕大多數都是屬於這一種的。又比如在雁門關外佔山為王的金刀寨主,他固然與官軍為敵,但也曾虔次替朝廷抵禦瓦刺的入侵,這就只能稱為義軍,不能稱為強盜了,對麼?”有許多人齊聲說道:“對,盜亦有道,這話說得不錯!”
單拔群繼續說道:“造反也有多種,商湯討粱,武王伐紂,解民倒懸,是一種逼上粱山;替天行道,是一種佔山為王;割據稱雄,又一種;爭奪江山,想做皇帝,又是一種。司空舵主,你的造反,是哪一種呢?”
東海龍王傲然說道:“俗語說得好,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朝廷無道,天下豪傑之士,取而代之,就是想做皇帝,又有何不可!”
淳于通喝彩道:“壯哉!司空舵主說得對極了,皇帝並不是要註定姓朱的來做才行。明太祖朱元璋當年何嘗不也是造反才奪來的江山!”
雷震嶽由於和江南的武林人士不很相熟,一直沒有發言,此時忍耐不住,站起來道:“朱元璋的江山可是從蒙古人手中奪回來的!”
淳于通捋捋鬍鬚,歪斜著眼淡淡說道:“如今的大明天子可不是朱元璋了,朱元璋有功勞,他的後代子孫就應該永遠做皇帝嗎?”
雷震嶽早已看出東海龍王野心不小,他亦已隱隱感覺得到,東海龍王與淳于通一唱一和,鼓動群雄造反,內中心定是藏有極大的陰謀,但他拙於言辭,被淳于通巧言一駁,一時之間,還未想到應該如何措辭反駁才好。
此時群豪已是議論紛紛,人聲鼎沸,有一個人淚流滿面,嘶啞著聲音叫道:“官軍已經逼得我們無路可走,捉了咱們的親人,殺了咱們的弟兄,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們還在討論要造什麼樣的反,我是粗人,我不懂什麼道理,就只知道要替我們跳馬澗的杜大哥報仇!有哪一位頭領,他就是要我殺上京城,我拼著一身剮,也甘願執鞭隨鎧!”
說話的是跳馬澗的二寨主房豪,大寨主杜謀是昨天在太湖被官軍捉了去的。
淳于通豎起大拇指道:“對,這才是好漢子!”
東海龍王說道:“王寨主,杜謀是你的客人,如今房兄要為他的杜大哥報仇,你總應該說幾句話吧?”
王元振十分難過,說道:“報仇我不反對,不過——”
淳于通道:“不過怎樣?”
王元振道:“報仇我不反對,怎樣報仇,似乎還可商榷。”東海龍王側目斜瞧,說道:“乾脆的說,你贊不贊成造反?”
王元振對他們的言論,隱隱覺得不妥,但也還未曾想得十分清楚,眼見眾議紛紛,東海龍王與淳于通又在一唱一和、辭鋒咄咄逼人,王元振終於嘆了口氣,說道:“我願付之公議,要是大家都不反對,我也沒有話說。”
淳于通一指韓勁宏,說道:“好,那麼你呢?你說該怎麼樣?”韓勁宏的哥哥給官軍擄去,淳于通自是以為他必然贊成造反無疑。韓勁宏神色一片茫然,半晌說道:“我不知道。找,我唯王老寨主馬首是瞻。”
太湖三十六家寨主之一的夏一成道:“咱們縱然不想稱王稱霸,但大夥兒擰成一股,也好叫朝廷不敢小覷咱們。就學金刀寨主的模樣,他在北方稱雄,王老寨主,你在南方稱雄,又有什麼不可?”
王元振苦笑道:“我怎能稱金刀寨主相比?”
夏一成道:“他可以做得到的,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