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站於高處,將整個場景都看在眼裡,看到了有人在大公主身上做手腳,周寶璐對此的處理,都說的很詳細。
皇帝有點訝異:“有點意思,能縱觀全域性,又能著眼於細處,這可不止是一點好處。”
“是。”沈容中只是簡單答了一句。
皇帝笑道:“臭小子有點眼光!”
他又沉吟了一下:“也罷,再看看也好,他若是真願意,多等兩年也無妨。”
皇帝顯然很清楚,沈容中當年獲救,早逝的敬賢皇后還是太子妃,對他頗有恩情,這些年來,有些話,蕭弘澄是會對沈容中說的,是以沈容中今天這個態度,其實是替蕭弘澄做說客來了。
這麼想著,皇帝又笑著說了一句:“這小子真沒規矩。”
可是說這個話的神情是輕鬆的,對手握江山社稷的人來說,規矩只是用於別人身上的東西,是用來規範別人的工具,帝王是永遠不會被規矩所限制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沈容中說蕭弘澄性情酷肖皇帝,皇帝是認可的,用這句話來勸皇帝,也是因著沈容中對皇帝多年來的瞭解。
朝中自然也有不少二皇子黨,三皇子黨,除了二皇子三皇子生母都有妃的位分、母族也十分得力之外,兩位殿下不管讀書還是習武都比大皇子強的多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聽說從小時候開蒙起,大皇子就總比不上兩個弟弟,皇帝恨鐵不成鋼的罵過好幾回,而大了之後,依然如此。
皇帝也曾在群臣之前說過二皇子文彩不凡,三皇子武能定國,眾臣自然難免猜測,有人說如今太平盛世,自然是以文治國,也有人說今上英武,應該更喜歡太子習武。
可是,在二皇子三皇子還在學文習武的時候,大皇子已經隨誠王前往江南查鹽政案,發落了兩省官員,收繳了上千萬兩白銀。
文成武就不過是帝王的錦上添花,而洞察世事的天分、用人的眼光、處事的手段,這些才是帝王的根本。
文曲星、武曲星下世,也不過是帝王驅使的臣子。
沈容中大約是這個世上最瞭解這位皇帝的人,所以他知道,這句話聽起來仿若斥責,實際上卻是喜歡的,蕭弘澄敢伸手,有本事伸手去奪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正是皇帝所期望的某種特質。
若是處處被規矩所束縛,如何能撐得起大盛的江山如畫?
沈容中便道:“民間俗語,妻賢夫禍少,殿下無生母扶持,身邊總得有個知心人。”
皇帝繼續往前走,一邊點頭道:“這就要看這小子的造化了,若是他能得個知無不言的媳婦,我自然成全他。你也不用在我跟前打馬虎眼,他的媳婦今後是要母儀天下的,德容言工要有,可若是叫德容言工教的呆了,卻是不行,論起來,太子妃的兇險不下太子,沒有點能耐也坐不住,一味守規矩,不懂變通,說不準還得連累他,對今後也沒好處,那孩子還小點兒,正是要緊的時候,還得看看再說。”
沈容中果然不再說了。
至少得了再看看的話,已經足夠了。
皇帝已經理清思路,腳步不停,一連串的吩咐下來:“吩咐六處,再設一隻密摺匣子,十日一報。”
“是!”
“今日衛美人之事,不必理睬,還沒到時候,也不能讓那小子太順了,給大公主動手腳的宮女杖斃就是了,不用審。”
“是!”
“傳旨,吏部左侍郎調任甘陝河道大臣,即日上任,著陳熙華實補吏部左侍郎,皇長子隨陳熙華進部理事。”
“是!”
“鎮國公嫡長孫周安明授三品御前侍衛,調皇長子宮中伺候。”
“是!”
聖旨明載邸報,靜和大長公主府一時竟然熱鬧起來,新年大宴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