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麼麼一聽就猶豫了,聽說兩個月前那小子就被送別人家去了,可不會是趙家為了騙他們才做出來的吧?這麼一嘀咕,又拖了幾天。悄悄託了人來打聽,也不知道怎麼地一來二去就傳到了趙伯麼耳中。
☆、是非
其實這事人家只是打聽打聽,未必就與兩家的親事有礙了。但趙伯麼從來不是一個心懷豁達的人,又與趙大田有了爭執,怨他遲遲不找趙正則說那塊地的事此刻再聽到傳聞的風言風語又與趙正則有關,不免又怪上了。還沒等到高家傳來什麼訊息表個態,就朝趙大田發火了。
“都是你的好侄子!白養了幾年不算,走了也要拖累咱們家。要是這回因為他再把事情攪黃了,你看我饒不饒他!”趙伯麼站在門口,惡狠狠地朝正在劈柴的趙大田說。
趙大田依舊沉默不語,趙伯麼看得更為光火:“你啞巴了嗎?不行,現在就去與他說,讓他以後都別再來咱們家了!反正他也沒把你放在眼裡。阿廣的事兒不知道高家會怎麼說呢,阿清又還沒有託人說哥兒,到時候要是把兩個孩子全耽擱了,你做爹爹的對得起他們?”
趙大田扔了斧子,終於下了決定。
一村之內,張小柳和趙正則對這些事情毫無所知,正忙著在水田裡踩秧草。禾苗已經在田裡長了一個月,抽高了許多,這段時間也是田裡野草瘋長的時候。踩禾草就是要走到水田裡去,把禾苗空隙之間長出來的青草拔掉或者直接踩到田底。這個活兒說不上多辛苦,不過禾苗葉子十分鋒利,總能在挽起褲子的小腿上劃出許多傷痕,又癢又痛。
張小柳捨不得小麥受這份罪,也不放心把小松一個人扔在家裡,和趙正則一起花了兩天才終於把三畝水田的秧草踩完,緊接著又換上鋤頭給紅薯和玉米鬆土。黃豆是不太需要打理的,即使有些許雜草也不要緊,它長得比草快,就影響不了它。但是紅薯的果實在地下,如果覆的土堆不厚,紅薯的個兒就長不大,只得表面茂盛的空藤,所以在種下去之後要松一次土,還要覆一次泥。
鬆土要小心長出來的作物,覆泥需要大力氣,這兩件事都不輕鬆。不過張家一共也只得半畝地種這兩樣,早起做了一天就差不多了。因為過兩天又是趕集日了,張小柳不想明天還跑一趟這裡,便想趕晚些把它做完。趙正則自然沒有異議,於是直到天黑了下來才忙完,只能藉著星光回家。
起早貪黑忙了一天,兩人都很疲憊了。但想到農事告一段落,明天也不用跑遠路過來了,又覺得心情輕鬆起來。張小柳惦記著這麼黑的天兩個弟弟會害怕,連忙加緊腳步回家。
剛到家門前,就發現有人來了家裡。張小柳住的屋裡傳出微弱的光,那是家裡唯一一盞油燈,小麥平時是不捨得輕易點上的,而且還有一個明顯不屬於孩子的聲音。只是他們方才走路聲音大,又離得遠,沒有分辨出說了些什麼。
把鋤頭靠放在屋簷下,小松就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哥哥哥哥”地叫個不停。張小柳大跨步走過去,才發現屋裡的來客並不是他以為的熟人。
“趙大伯,這麼晚您怎麼過來了?”他一把抱過小松撲出來的身子,客氣地問。
小麥見到他和趙正則走進來,警惕的眼神放鬆了些。方才他摟著小松坐在床沿,趙大田就靠在唯一的破桌上,大概覺得與這麼小的孩子也沒什麼好說的,三個人沉默著大眼瞪小眼。
趙正則隨後也走了進來,看到自家大伯在這裡也吃了一驚。
“大伯。”
趙大田“嗯”了一聲,也來回打量著他們。都在一個村裡,他與張家爹麼也算熟悉的,只是張小柳和兩個弟弟年紀都不太,他也甚少見過。
“哥哥,阿正哥。”小麥站起身,心中也隱隱知道趙大田肯定是找哥哥他們,便要哄著小松跟他出去。怎奈小松不顧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