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望著那無字的墓碑,文若開口道:“怎不把他的姓名給刻上?”
忽然出現的文若,著實讓葉銘嚇了一驚,他忙道:“不知他的姓名……”
文若淡然一笑,續道:“葉師爺,我說個故事給你聽。話說,以前有一對弟兄,相依為命,哥哥為了能讓弟弟讀書考取個功名,於是去了衙門當起了衙役,這日子本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了,可誰知有一天,那衙役發覺了縣官的一個秘密,一個足以誅九族的大罪。那縣官也早有察覺,遂將其殺了,一把火將那些罪證連帶衙役的屍首一併葬於火海之中……而後,弟弟也來了衙門,他痛恨這些魚肉鄉里的貪官汙吏,想盡一切方法的將他們趕走……”
葉銘笑道:“文大人的故事說的倒是不怎樣。”
文若道:“葉師爺莫要心急,聽我慢慢道來。那哥哥就是正長眠於此處的他,而弟弟不正是葉師爺你嗎?”
葉銘道:“文大人可是說笑了。”
文若道:“六年前,南翠衙的那一場大火,按理來說,在當時的節氣裡,多陰雨,然而那失火之地又無燃點,若是起火,定是人為,這點你肯定也曉得。不知葉師爺可有留意衙門裡的那個白釉印花瓷瓶?”
葉銘道:“不曾。”
文若續道:“那個瓶兒乃是金朝的定窯瓷,雖落款被颳去,可那印花工藝在當時卻是金朝所獨有,葉師爺若有興趣,就去去瞧瞧那個瓶兒吧,那可是內有乾坤……”
葉銘道:“大人為何說我與此人是弟兄?”
文若一笑,從腰帶間掏出一片小小的幹葉,說道:“這東西名喚賤草,素有清熱解毒,消癰排膿,活血行瘀只功效,加入治肺癰的藥中功效增倍。可是這賤草汁液入骨能令骨頭變色,仵作驗骨最怕遇見有人以賤草汁液作假來隱瞞真相。葉師爺可是也有肺癰?”
葉銘笑道:“大人,這有肺癰之人多了,你怎就認定了我呢?”
文若道:“患肺癰的人是多,可是你這種卻不是一般的肺癰,乃是早前瘟疫所致,據我所知這南翠鎮百來年間並不曾有過瘟疫……不知葉師爺,你可知道滴骨認親之法?”
“……”
文若轉過身,背對著葉銘道:“葉師爺,你嫉惡如仇,這些年來為了不讓官吏魚肉這南翠鎮的百姓,你總想盡一切法子將他們驅走……”
葉銘默道:“不知大人為何與我說這些?”
文若道:“因為我至今尚有一事不解。”
葉銘不解:“何事?”
文若道:“那日在衙門飄過的那條帶血漬的白綾,怎會忽然間消失了,毫無蹤跡……”
葉銘聞言,臉色忽變:“這我確實不知……”
文若驚道:“這難道不是你為引我去內堂故弄的玄虛嗎?那突然墜落的斷梁,阿發的突然失手……”
葉銘搖一搖頭道:“只有那斷梁是我所為……至於大人說的其它確實不是我……”
想起那條血漬斑斑的白綾,文若忽然脊背一涼:難道真有鬼?!
葉銘道:“大人你既已曉得了,你將怎處置我?”
半響,文若才回過神,說道:“葉師爺說笑了,我甚麼都不曉得,那些俱是亂猜想。只是,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莫要再對旁人提起。”
葉銘滿是驚訝的望著文若:“文大人……”
文若笑道:“既已安葬妥當了,葉師爺早些回衙門吧,大夥兒都等著呢。”
葉銘回到衙門,便取來文若所說的那個瓷瓶,反反覆覆瞧了數遍,除去那瓶底的痕跡並無異樣。
但想起文若的那句“內有乾坤”,他將信將疑的把手慢慢伸入瓶內,手指觸碰到內壁時,他愣住了。
內壁上刻著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