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鄉下來的啊,怪不得打扮的土裡土氣的,嘖嘖·····”
喬婉婉盤膝而坐,無語的看著這個上趕著來找不痛快的女人,扎著兩個麻花辮,穿著一件碎花布拉吉長裙,腳上踏著一雙小皮鞋,嘚嘚瑟瑟的站在喬婉婉面前顯擺著。
那模樣,讓喬婉婉想起了第一天來家屬院的時候,碰見李桃花的場景,好像也是這樣眼高於頂,習慣性看不起鄉下人的模樣。
“你是誰?以為穿上一件布拉吉你就高我一等了?還嫌棄我是鄉下人?這輛車上有一個算一個,往上翻兩代,誰家不是土裡刨食的?
興許都用不上兩代,我看你這樣也不像是城裡人啊?臉色暗紅,黑沉,胳膊上還有暴曬過的斑痕,就你這樣的,有臉說你是城裡人?
再說,城裡人又怎麼樣,鄉下人又怎麼樣,全都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只不過成長環境有著些許不同,還不全都是做著建設祖國的工作!”
喬婉婉本不想搭理,奈何總有人上趕著成為她的出氣筒,當下站起身來,垂眸瞪著找茬的女人。
想在她面前蹦躂,也需要蹦躂的資本,想比比口舌,那也要看說不說的過她。
“你····你曲解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這樣的打扮太給丁團長丟人了,你看看家屬院裡,就是連長的媳婦都打扮的比你洋氣。”劉曉紅特意抻起自己的裙子給喬婉婉看,這裙子可是她新買的,整整花了十塊錢。
“丟人?哈哈···真是可笑,我家男人都沒說過我一個不字,你倒是先吃蘿蔔淡操心了?大姐,你哪位啊?
用得著你操心別人家的事?你真是閒的難受,還有,我一個華國人要洋氣有何用?整天關心穿衣打扮,卻看不起勞苦大眾,你的思想有問題,很有問題。
你是誰家的?你家男人什麼職務?你的問題,必須上報給組織,真想不到,軍屬的光榮隊伍裡,混進了你這麼一顆老鼠屎。”
喬婉婉覺得這女人真是自己找死,現今的社會,變相的在宣傳享受生活的口號,這不是找死是在做什麼?
劉曉紅沒想到就是想找喬婉婉一下自晦氣,竟然被扣上這麼一大頂帽子,嚇得她臉色瞬間蒼白,極力的解釋道:
“我不是,我沒有,我···我····我就是勞動人民,我家上數三代都是農民,我沒有享受主意,你不要汙衊我····”
這件事,打死不能承認,劉曉紅心裡清楚,這頂帽子一旦扣上,不只是她要不要接受改造的問題,就是她家男人也會受到連累。
說不準還要丟掉營長的職位,這是萬萬不能發生的,平日裡多虧有著營長媳婦的身份撐著,家屬院的那些人才會讓著她幾分。
劉曉紅也顧不上找喬婉婉的麻煩了,驚慌的縮到兩個人身後,看都不敢看喬婉婉一眼。
這女人,就是一個草包,沒腦子的緊,喬婉婉嗤了一聲,視線隨著劉曉紅的走位追隨。
人在驚慌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會找讓自己能夠心安的地方躲避,或者尋找可以撐腰的人倚靠。
顯然,這個沒有什麼腦子的劉曉紅就是後者,喬婉婉就看見她躲到兩個同樣穿著布拉吉裙子的女人身後,更是拉住了其中一個女人的一隻手。
那女人毫不畏懼的與喬婉婉的眼神碰撞,竟然讓喬婉婉看出那眼神裡挑釁的意味。
“丫頭,別看了,過來坐一會兒,剛才那媳婦子,叫劉曉紅,就是一個沒腦子的,前幾天回家探親去了,昨天才回來的,估計是不知道你的背景,讓別人一挑唆,就做了這個出頭鳥。”韓大娘拉著喬婉婉的胳膊,邊小聲的解釋起來,邊似是安撫喬婉婉。
“大娘,那個女人是誰?我感覺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喬婉婉毫不避諱,直接伸手就指了過去,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