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蘇茉莉怎麼也睡不踏實,就當她第三次敲響喬婉婉房門的時候。
睡在空間裡的喬婉婉都受不了了,她連人帶鋪蓋閃現在炕上,好在她今天有先見之明,穿的也是這個年代的衣服,蓋得也是一塊粗棉布。
進來吧你!
喬婉婉拉開門,扯過蘇茉莉上炕,關門脫鞋。
“睡吧,你放心,方國慶命長著呢,世界不滅,國慶不倒,你就安心睡吧,我都要困死了,明天你親自陪著去醫院不就好了,記得找隊上叔開介紹信呦~”喬婉婉惺忪的睡眼終於如願緊閉,只剩下了均勻的呼吸聲。
奇怪的是,擔心的睡不著覺的蘇茉莉,躺在喬婉婉的身側,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竟然安心了很多,眼皮也變得沉重,終於是進入了夢鄉。
晨初破曉,雞鳴狗吠,鄉村的清晨,就是一道熱鬧的交響曲。
“蘇茉莉,你怎麼又爬起來了?”喬婉婉一聲暴怒,響徹整個知青院。
明明感覺凌晨三點才睡覺的蘇婉婉,惱怒的看向身邊扭動不安,像是一條漂亮蛆的蘇茉莉。
“三點才睡,現在也才剛過了兩個小時,五點,才五點,你又起來了?”蘇婉婉受不了了,她一個致力於躺平的有為青年,怎麼能夠忍受睡不了覺的痛苦。
“我不是擔心嘛,心裡七上八下的,就是睡不著了,不好意思婉婉,你再躺下睡吧,我保證不發出聲音。”蘇茉莉歉意的坐在炕上,只是那雙擔憂的眼睛,直直的朝著對門的方向看著,好像能透過窗簾和牆,看到方國慶的情況似的。
“咿呀!”喬婉婉深吸一口氣,頹廢的坐起,默默套上黑褲、和軍綠色的帶領上衣,穿鞋下地,一把拉開房門。
“走吧,去看看你家方國慶,他丫的不醒我也要給他打醒。”喬婉婉咬著後槽牙,怒瞪對面方國慶虛掩著的房門。
“別,婉婉咱可不能動手,咱是女孩子,要美美的,要文靜。”蘇茉莉忙拉住喬婉婉的手,想要安撫她現在暴躁的內心,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婉婉上一次徒手劈磚的畫面。
“行啊,不打他,打你,你們兩口子,一個呼呼睡覺,哎,就是不醒,一個呼呼吵我睡覺,哎,就是不睡。
要不這樣的了,你可憐可憐守夜的張建國吧,他都快困死了,你去守著方國慶去?”喬婉婉聲音是一點沒壓住,張建國聽到動靜,屋門都從裡頭開啟了。
他頂著一雙熬紅的雙眼,感覺那眼睛裡的紅血絲比張建國的命都要長,兩個女孩子齊齊向後退了一步。
“哎呦,我去,張建國你怎麼熬成老頭子了?”其實喬婉婉特別想調侃一句,張建國你現在長得就像能生出一個方國慶來,但是她忍住了,沒說出口。
“張建國,方國慶怎麼樣, 有沒有醒過來?”蘇茉莉焦急的詢問方國慶現在的情況。
張建國僵硬的搖搖頭,誰能知道, 他一個晚上多害怕方國慶嚥氣,從十分鐘探一次鼻息,到後來乾脆把手指頭架在方國慶的鼻子下頭。
“沒醒,活的好好的,睡得特別安詳。”張建國現在不擔心方國慶死了,他現在就想趁著方國慶不醒,上去單方面幹一架。
“啪啪啪······”
還沒等喬婉婉和張建國出手,一直擔憂的蘇茉莉果斷出手,她坐在方國慶的炕邊上,雙手攥拳,對著方國慶身上猛捶。
“方國慶,你醒醒呀,你快點醒醒·······”
一邊動手捶,一邊還帶著哭腔的叫喊,真是情真意切,讓人怎麼能夠不動容呢?
“蘇茉莉,你讓讓,我來替你打····額···叫方國慶。”
“對,你力氣小,叫不醒的,還是我來吧。”張建國直接擼起了袖子,他想這麼幹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