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處兵馬齊聚昌平……”
崇禎帝想了想,又道:“……命內中軍李國輔守紫荊關。許進忠守倒馬關,太監杜勳監視居庸關,高起潛兼監兩鎮暨內臣提督,前鋒總兵祖大壽為提督,同山海關總兵尤世威屬起潛,另大同總兵曹文詔待罪。歸代宣大總督盧象升節制調遣,其餘保安,薊遼,天津各路嚴防死守,決不許團練營流竄出逃。”
分派完畢。看到太監奉旨出殿,崇禎帝心下稍安。望了望沉默的滿朝文武道:“京畿一帶重兵雲集,朕也不怕團練營飛上天去,對其是撫,是剿?眾愛卿還是商議個章程出來吧?”
張鳳翼垂頭不敢做聲,與自信滿滿的崇禎帝不同,他心裡知道這些所謂的重兵是什麼情況,好比拿京營來說,紙面上三大營編制有十萬多人,實際上京營早成為京師權貴的禁臠,兵額都被瓜分一空,除了勇衛營和四衛營還有些戰鬥力外,六萬中能戰者不過區區千餘人,雖然他一力主撫卻不敢出頭,登州平叛後罷黜,流放了一大批主和人員,連巡撫孫元化都被殺了頭,有這個前車之鑑雖然敢輕易開口?
見眾人都不吭聲,左都御史唐世濟出列道:“陛下,倘能招撫團練營,則朝廷幸甚,天下幸甚,只是臣卻要問問,昌平兵變,團練營暴動,斬殺京營副將以下數十人,如今一味求撫,天下心懷不軌之輩蠢蠢欲動,朝廷體面何在?朝廷法度何在?”
唐世濟躬身道:“此議一出,必然朝野沸騰,舉國譁然,還望陛下三思。”
當下戶部尚書候徇也附和道:“陛下三思,切不可重蹈登州覆轍,團練營不過區區三千餘,大軍開到盡成齏粉矣!若是陛下心懷憐憫,可傳旨曉御昌平叛兵,只斬殺首惡,其餘矇蔽士卒一概不究,若有士卒斬殺為首作惡者出首,朝廷另有賞賜,如此一來內外夾攻,昌平指日克平,克復昌平後可下旨追究旅順楊波帶兵不嚴之過,命其戴罪立功,朝廷須行雷霆之擊,方能威懾心懷不軌之輩……”
眾人都明白候徇所說的心懷不軌之輩是誰,旅順從遼餉中分潤了不少,由於原戶部尚書倒臺太快,候徇剛上臺,楊波也沒有來得及打點,候徇此言也是含恨而發。
禮部尚書李康先冷笑一聲打斷了候徇的喋喋不休,道:“陛下,候徇大言欺君,朝堂諸君莫非不記得大同之變往事乎?”
崇禎帝臉色一變,嘉靖三年和十二年,大同經歷了兩次兵變,嘉靖三年,大同巡撫張文錦為加強戰備,命鎮卒戍守城北五堡,參將資鑑催督甚急,激起眾怒。鎮卒郭鑑、柳忠等起而暴動,擊殺張文錦、賈鑑,嘉靖十二年又是大同兵變,連番殺了兩名大同巡撫,一個總兵一個參將,大同為明代九邊之一,歷來被視為京師的“肩背之地”,在明王朝的北部邊防體系中佔有極其重要的戰略地位。尤其是自“土木之變”以後,明朝統治集團更把大同視為關係京師安危的“北門鎖鑰”。然而,就是這個具有重要戰略地位的軍事重鎮,卻連續兩次發生兵變,這兩次兵變規模之大,持續時間之長及其影響之深遠,在明代歷史上都是少有的。
李康先大聲道:“嘉靖三年的五堡兵變,朝廷派兵鎮壓,又激起暴亂,再殺朝廷新委任巡撫及總兵,戰事連綿數年方得平息,兵變起因乃大同巡撫張文錦刻薄殘暴,參將催督甚急激起眾怒,方釀成巨禍,如今京營副將倪寵驕橫無度,擅殺團練將校,士兵譁變皆由此事而起,陛下還請恕臣口出妄言,若是朝廷一味圍剿,大同之禍就在眼前!”
候徇大怒,道:“迂腐之極!暴動亂軍不剿,朝廷體面何在?此列一開,天下大亂亦,再說,團練營不過三千餘,莫非個個都是銅肩鐵臂不死之身?”
李康先反駁道:“大同兵變為首者不過區區數十人,朝廷重兵雲集,圍剿數年方得平息,如今團練營三千人馬,對抗建奴絲毫不處下風,侯大人以為該用多少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