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神,朝府內奔去。大人說過,一旦沈公子找過他,一定要立即向他通報。
就這樣毫無預兆地鬧翻了?
沈贊漫無目的地走著,他以為他們至少是朋友了,結果,是自作多情啊。
京城那麼大,天南地北的過客那麼多,茫茫人海中能夠結識是一種緣分,哪知這種緣分原來那麼淺……要不是賀玄,自己這會兒早在秦淮河上曬太陽了。
突然,沈贊有種很想離開的衝動。但理智壓下了這股衝動,現在還不是走的時候。
忽然,飄來一陣醇厚的酒香,沈贊止住了腳步,他一抬頭,看見了綺蓮坊仨字兒的大招牌。原來是到了喝酒好去處,沈贊摸摸身上,還有些銀子,當官果然不愁吃喝。
他走進了綺蓮坊,大堂裡三三兩兩坐著些酒客,在西南角落裡,沈贊看見了熟人,那人抱著酒罈子不停地灌呀灌,酒水浸溼了衣襟,澆了個滿頭滿臉的。這麼個胡亂的喝法,沈贊還是第一次看見,不過他理解那人,畢竟……
“蔣冰,真是巧啊。”沈贊在他那桌坐下,掌櫃過來招呼,他點了一罈竹葉青。
蔣冰已經神志不清,紅著臉,打著酒嗝,道:“你、你是沈贊?嗝——”
沈贊笑了笑:“認得出我?很好,沒喝傻。”
蔣冰悽苦地一笑:“我心很痛……真痛啊……”
沈贊端起掌櫃送來的竹葉青,直接灌飲,喝了幾大口後,狡黠地一笑,道:“皇上要選妃了。”
蔣冰一愣,又是一陣苦笑,捧著罈子灌個不停,差點被酒水淹死。
“這是你的選擇,是男人就擔起來。”沈贊好像在說給蔣冰聽,好像又在跟自己說。
蔣冰喃喃道:“選擇……自己的選擇……是啊……”無法再見到那人,無法再與那人共處,有什麼比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更悲慘的呢?
自然有。
隔壁那桌的長凳忽然嘭的一聲翻倒在地,一個青衫男子抱著酒罈滾在桌下,一直沒人發現。
“酒,再來,我要喝醉、喝醉……”那人滿嘴胡言。
沈贊定睛一看,好樣的,又是個熟人,於是起身走去,蹲下,問:“孟郎中,你怎麼在這裡?”
孟廉方聽到有人喊他,迷迷糊糊地抬眼去看,卻是分成了好幾個人影,“你、你是……你是誰啊?”
沈贊知道這位喝得更離譜,道:“我是錦筠,瀾風樓的。”
孟廉方一聽到瀾風樓,忽的睜大眼,喊道:“夢瀾!夢瀾!你看我喝得夠不夠醉?你看、你看……”
急於求得表揚,可惜能表揚他的人並不在這裡。沈贊八成猜到了徐夢瀾耍他的最新手段。
一個趴在桌上神傷,一個滾在地上黯然,沈贊一個都沒法幫,只能獨自喝酒,這酒越喝越悶,越喝越不痛快。
頭腦漸漸地不太清楚了,雖然沈贊酒力不錯,但是幾罈子竹葉青下去,臉頰發燙,卻手腳冰涼,胃部隱隱抽痛,這是怎麼回事?沈贊放下酒罈,趴在桌上使不上力。
除了他們三個,其餘的人都走了。
蔣冰邊哭邊喝,模樣悽慘,孟廉方邊喝邊笑,出現幻覺。
沈贊最正常了,不哭不笑,但是身體難受,很想吐,但又捨不得吐啊,都是上好的竹葉青啊。
掌櫃的來催,說是要打烊了,三位如何?
沈贊忍著抽痛掏出一錠銀子,道:“去蔣府喊人來把蔣公子帶走,去瀾風樓找他們的徐老闆,把那位帶走。”
掌櫃是個見過世面的人,立馬差人去喊人了。
不一會兒,蔣府來了幾個下人,利索地抬走了蔣冰。
又等了一會兒,當沈贊快要支撐不住痛感暈過去時,徐夢瀾來了。
徐夢瀾本不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