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在隊伍末端,覷了一眼前頭,看見了曾經謀面過的江安王,他已華髮盡生,神態大不如前。
多年前的江安王,曾親臨過他孃的閨房。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真的覺得蔣冰好悲劇。。希望以後有轉機。。
☆、貳陸
祭天拜地,一溜兒繁複的禮節完成後,被鳳冠霞帔壓彎腰的皇后由宮女攙扶著送進了御乾宮。
白止身著金線繡制的喜服,呆呆地站立在金鑾殿中央,儀仗隊舉著喜幡慢慢地撤出了大殿,觀禮的大臣們也伏著身退下,移步御花園參加晚宴。
太后曾一度擔憂她的皇兒半路發作,棄天下於不顧,執意悔婚。幸好,幸好他沒這麼做。於是她安心了,起駕回清寧宮換衣,準備赴晚宴。
“陛下。”
沈贊慢悠悠地從門外晃進來,笑吟吟道:“臣還以為陛下定會當眾扯爛衣衫,大鬧這場婚禮的。”
“沈贊。”賀玄跟著他進來,蹙眉道,“不要說大不敬的話。”
沈贊覷他一眼:“也不知是誰,婚前特意去陛下面前規勸,拳拳之心日月可表呀。”
白止為何願意成婚,其實兩人心知肚明,偏偏沈贊還要裝模作樣,賀玄不解,卻也不拆穿,“陛下,回宮換禮服吧,半個時辰後晚宴就要開席了,你可不能遲到。”
白止幽幽地看了一眼賀玄,問道:“蔣冰呢?”
“他——”
“他很好,蔣老丞相方才剛與我們聊起他呢。”沈贊笑眯眯地搶話,“陛下,如今你應關心自己的處境,蔣冰過得不錯,你可不能輸與他。”
白止聞言,慘笑一聲,“只要他好,就行。”
說著,與賀玄沈贊擦身而過,離開了大殿。
彷彿一夜間,年少的皇帝好像長大了,懂事了。沈贊與賀玄心有靈犀似的對望一眼,兩人從彼此的眼中讀懂了什麼。
而說起大婚晚宴,自然是不亞於拜天地的重頭戲。御花園內鋪陳開幾十桌,按照官職大小排位,有序入座。這安排都有名冊,官場暗流湧動,一個位子排不好,可能就會引起某些人心中的不滿和猜忌。
沈贊一開始跟著賀玄走進御花園,發現宮女侍衛來來往往,使人眼花繚亂,一不留神就跟丟了賀玄。回身一看,哪裡還有賀玄的影子?
“唉,算了。”沈贊不再徒勞掙扎,他打算找個最末的酒桌入座,隨便吃點就撤,反正沒什麼官員認得他,知曉他的身份。
而賀玄一路目不斜視地走著,待他走到御花園中央時,剛想說“你且別亂走”,回首一看,說晚了。沈贊這人,真當令他不放心。
“哎呀,這不是賀相嗎!?”
忽聽耳畔有人喊到自己,賀玄回身,發現是許久不見的安慶王,“安慶王,別來無恙。”
安慶王長年寓居東北,長得膀大腰圓,絡腮大胡,一雙鷹似的眼透著精銳,“客氣客氣,賀相仍是這麼俊逸儒雅,本王這等粗人真當羨慕之極啊。”
賀相淡淡一笑:“安慶王說笑,當年擊退高麗一族,您可是功不可沒,那般英姿也是無人能及,我一介布衣丞相,倒是虛名了。”
“哈哈,那麼多年前的事,莫提,莫提!”安慶王嘴上這麼說,其實心中仍是得意,那是他這輩子最為光榮的事蹟,常常要拿出來與人說說。賀玄無疑投中他的下懷。
“二哥,原來你在此處啊!喲,這不是賀相麼!許久未見啊!”是駐守西南的永樂王,他在幾位王爺中排行第四,而安慶王是老二。
“四弟,你在西南,我在東北,我們也有多年未見了吧?今夜定要好好喝個痛快!”安慶王拍著永樂王的肩道。
賀玄看著他們熱絡地聯絡感情,道:“兩位王爺,那就請入座吧,皇上過會兒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