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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賀玄見他的臉色微微發紅,不知是燈籠照的,還是羞赧的,心下一喜,長臂一攬將人摟進懷中,耳鬢廝磨著,輕聲道:“無需彩禮,把你自己送進來就好。”

沈贊臉色愈發紅豔,對於賀玄輕薄的話語,他也不再反駁。

舊年,新年,他不再伶仃。

55。番外二、落雨天

轉瞬又是一年,秋風乍起時,徐夢瀾遣散了樓中的小倌兒們,關了瀾風樓,啟程回金陵。臨走時他找人託付了幾個倌兒的終身,給了些銀子,盼那幾對鴛鴦能夠長久。跟著徐夢瀾久了,那幾個倌兒眼淚盈盈,很是不捨。

徐夢瀾道:“往日總是怪我狠心,如今放了你們,倒是不捨起來,真真賤皮子。”

他嘴是毒,但那些倌兒們都知他只是嘴毒,自從孟廉方和他勾搭上之後,徐夢瀾的脾氣就甚少發在他們身上,平日笑容多了些,也不再那麼冷冰冰。

對他們的這些評議,徐夢瀾不屑一顧,那日清晨要走時,他隨手留了封信扔在房間內的桌上,兀自告訴自己:我是說明了去向,他若是看不到怪誰呢。

孟廉方做他的郎中,老老實實,不曾有功也不曾有過,若是無事便整日跑來瀾風樓找人,世人皆知他倆的逸事,茶餘飯後皆成笑談。

只是,大約只有孟廉方清楚,徐夢瀾對他從不言愛,兩人不過是搭夥兒蹉跎日子,並無其他意思。

徐夢瀾這人性子冷,能蹭上他的床,孟廉方已是慶幸。

一個冷傲,一個卑微,從不平等,註定不會有結果。徐夢瀾坐著馬車,百無聊賴地想著,待他掀開車簾時,已出京城,身在郊野。馭馬的老伯是他多年的僕從,此次回金陵,亦是帶他回鄉養老。而開青樓的孃親,怕是早已不認得他這個兒子。

離京越遠,徐夢瀾越是恍惚,頭頂的天陰測測的,貌似要落雨,馬車疾馳在官道上,片刻不歇。他隱約感受到了沈贊當初離去的心情,他想金陵了,想歸根,但那人……那人沒必要捨棄一切跟他走,因此,他什麼都不說,一個人默默地走了。

或許不多時,那人就會幡然醒悟,重新找個女子度日。

呵,那樣也好。徐夢瀾慘笑一聲,也不覺此時自己的形容那般淒涼。

“老闆,天要落雨了,前頭有個茶館咱避避雨吧。”老伯在簾外叫道。

徐夢瀾道:“無妨,那就過去吧。”

他們停在一家郊野的茶館外,徐夢瀾下了馬車,撣了撣袍子,鑽進了小茶館,一時間,茶館內的鄉野漢子們噤了聲,大約是從未見過如此俊秀華貴的公子。

徐夢瀾毫不在意,和老伯落座,要了壺茶,靜靜地喝了起來。

轟隆一聲,電閃雷鳴,傾盆大雨瞬間而下,幸而算得準,不必再泥濘的路上賓士,指不定車輪還會泥陷。

周邊的村野漢子說起了國事家事:“近日皇上清減賦稅,造福百姓,真是皇恩浩蕩啊!”

“那也是從江南那邊兒實行吶,都說是為了安撫長江以南的百姓,生怕他們隨著在逃的金威大將軍又造反吶!”

“唉喲你這麼一說啊,我倒是想起金威大將軍還沒被捉住吶,可憐吶可憐,一世英名毀在這上邊兒,他要是不隨他老爹謀反如今肯定權勢熏天呀。”

“老爹造反,做兒子豈有不管之理?這是孝吶,你懂啥!”

“愚孝、愚孝啊……”

“哈哈哈,臭老頭還懂這個啊……”

幾個漢子笑作一團,一旁的徐夢瀾聽著聽著,心下一片淒涼,他想起沈贊寫來的信,說明了一切,蕭霆真真是作孽吶。

喜歡他這麼多年,如今倒是不想了,只是可惜,他竟也會這麼糊塗,當初拒絕他時可完全不糊塗吶。年少時情根深種,年近三十才醒悟,徐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