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在年少時自己的房間裡輕輕滴了一滴淚後便一夜無眠。
她甚至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起自己上小學的時候,袁朗給自己洗的乾乾淨淨的書包,想起他騎著笨重的老式腳踏車載自己上學,也想起拿回一張張獎狀時,袁朗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來。
夜太長,她想起太多的人,甚至想起了她跟盛從肅第一次見面的情景。李木白長她一歲,盛從肅是李木白的同班同學,都是布桑人的兩個人是從初中開始就是好朋友。
袁朗離世之後,李木白來袁家就比較勤快,宋如我很快被他吸引,兩個人感情十分要好。李木白決定是時候帶著自己兄弟看看自己的小媳婦了。
於是趁著假期,剛上大一的李木白便約好從國外回來的盛從肅一起到了鄉下。宋如我剛從學校回來,繁重的課業壓力下,她越發有些瘦。李木白拉著她的手心疼地罵她:“你都不吃東西的麼?”
那時候,盛從肅穿一身灰黑色,只顯得他面龐英俊立體,一雙丹鳳眼更是風流倜儻。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袖長的手指輕輕握住宋如我的手說道:“你好,我是盛七。”
“呸,他叫盛從肅,家中排行第七,混話叫他盛七。”
盛七不過二十歲,年紀輕輕卻有著與李木白相反的沉著與氣度。宋如我笑笑。
他們在鄉下度過了一個假期,宋如我即便沒有見識也知道從盛從肅的行為舉止看出,他應該出生十分良好。
對於招待這樣一位貴客,她有些惴惴不安。可是沒想到的是,盛從肅相比較於李木白而言,反而不需要她照顧。他甚至能在宋如我在廚房裡忙得團團轉的時候,適時地搭一把手,第一次來她家臨走的時候更做了一頓中飯。
色香味俱全,惹得李木白嗷嗷叫:“盛七你什麼時候還會這些了?”
盛從肅年少時期個性就沉默冷淡,對於好友這樣愚蠢的提問,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
本來相安無事,最後到今天卻變成這樣子的一番景象。
宋如我睜著眼睛到了天亮,鄉下的空氣好,房子裡的窗簾年頭久了也擋不住陽光,清晨開始,盛泱在她媽媽的懷裡微微睜開了眼睛。
小朋友剛剛醒,語氣軟糯嬌氣,帶著十分撒嬌:“媽媽,我不要起床。”
“可是太陽已經照屁股啦。”
小姑娘不情願地在宋如我懷裡蹭了蹭,然後慢悠悠地揉揉惺忪的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宋如我親了親小姑娘的臉頰,開始給她穿戴衣物,母女倆一起起床,宋如我抱著盛泱從房裡出來。
李木白已經做好早飯在客廳裡等她們了,熱氣騰騰的小籠包和豆漿。盛泱在她媽媽耳邊小聲問道:“這個叔叔是誰呀?”
宋如我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李木白,他朝她們母女笑,站起來就要哄小姑娘吃早飯。
“他是傅雨阿姨的丈夫。”
“丈夫是什麼東西?”
李木白雙手一僵,然後他親自對著小姑娘說道:“我是你媽媽的好朋友。”
“這裡就是外公家麼?”盛泱環顧了四周,回頭又問宋如我。
“是的呀,是媽媽小時候長大的地方。”
“媽媽小時候真辛苦。”
小姑娘已經到了能夠分辨好壞的年紀,也到了能夠體諒人的年紀。她從小生長壞境優渥,宋如我幼時清貧的家對於她而言自然是很辛苦。
宋如我拍了拍小姑娘的頭,沒有說話,盛泱吃飯時不會說話,這大概是他爸爸教的。三個人便靜悄悄地各自吃飯,屋內只有杯盞碗筷相撞的聲音。
可是還沒有吃完這一頓平靜的早飯,房門前就已經傳來“啪嗒啪嗒”高跟鞋的聲音。
“木白。”
時隔那麼多年,宋如我還是將這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