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沿著地板上血跡,一路追蹤到凌武林離開的窗戶的時候,凌武林已經跳出房間,走過了後院,翻過了院牆,跳上了早就準備在院牆之外的馬。
眾人只看到他一個拍馬漸漸沒入黑暗的身影。那距離,手槍已經夠不著了,必須要長槍;可是長槍誰會隨身攜帶啊……匆忙混亂的回身去取,人家也跑出長槍射程了,幾乎要沒入黑夜不見了。
“主啊,賜福我們,給我們一雙洞察黑暗的眼睛吧?”幾個人飛快的祈禱起來。片刻之後睜開眼睛,眼中泛出了白光,如同探照燈一樣映照前方。
“在右邊,在右邊。我立刻去通知衛隊!”一人喊道,返身向後。
“嗯。我們這就跟上去吊住那傢伙,可不能讓他跑了!”另外幾人匆匆跳出了窗戶。穿過了後院,同時呼喝院中剛剛知道了屋中變故,正亂成一團的眾人,讓他們去牽馬追趕兇手。
“轟隆隆……”很快的成群結隊的馬蹄聲就響起來,打破了夜的沉寂。好吧,夜的沉寂早就被打破了,現在變的更破了。
在場小半人酒醒的快,匆匆上馬去追趕兇手,剩下大多數人隨著騷亂規模的擴大。漸漸醒來。然後奔向了屋裡,七手八腳將受傷的三人抬了出來,緊急送往神父的教堂救治。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大家不要慌。老子命硬著呢,那小子手滑插偏了,插在右背上,養一段時間就好了……”雖然受傷咳血,一邊說話一邊咳。肥大的鎮長卻不急不躁的安撫著眾人。彷彿受傷的不是自己反倒是別人一樣。
他的話還真讓亂哄哄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對了,這麼說起來,書記官和衛隊長傷到的也是右胸。書記官是疼暈了……”
“怎麼回事?怎麼好像是故意的?”人群議論著,疑惑起來。
當然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就好像美軍用的單兵地雷,往往不追求極限的殺傷力,恰恰相反。會刻意降低爆炸威力,令地雷只能致傷致殘。
不過這並飛出於人道主義什麼的。而是傷員需要救治,會消耗更多的人力。就好像此刻。假如三個人不是受傷而是被插死了,那直接在鎮長府舉辦葬禮就行了……估計三五天之內是不可能找到下手的機會了。
而現在,三分之一的人追殺兇犯去了,三分之一的人簇擁著傷者往教堂去了,最後的三分之一在村中搜尋起來。既然出了一個刺客,難保村中不會有其他潛伏的刺客……除了極少數幾個醉倒,不省人事的傢伙,鎮長家已空空蕩蕩。
不過,卻不能讓這些人的思路往這個方向轉。調虎離山其實很淺顯,一旦被識破了,可就功虧一簣了。
肖凌不失時機的開口:“興許……那傢伙是忙中出錯,搞反了吧?”他跟隨隊伍前行,背上是呼呼大睡的凌武林。
當然不是真正的凌武林,只是他技能幻化出來的。
他的智力本來就足以幻化人像了,掌握胡克定律之後,人像開始可以變的有彈性,更加栩栩如生,讓人虛實難辨。
這也是必須的。他們四個作為外來者,本來就很顯眼,發生這樣的事肯定會被首先懷疑。事實也是如此,行刺的聲音一傳出來,所有人的目光就都有意無意的集中到了他們的方向。看到四個人都在,才漸漸散去。
“搞反了?”聽者疑惑。
肖凌拿手在胸前比劃了一下:“從前面捅人,要捅坐邊,從後面的話,正好顛倒過來了……”
眾人頓時明白過來,仔細想了想,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哈哈”情不自禁大笑起來。
連肥胖的鎮長都忍不住摸頭笑了:“他奶奶的,原來不是老子命大,是那小子犯糊塗了!”
一邊說笑一邊前行,忽然有人開口問肖凌:“嗯?你跟著我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