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安安靜靜地,我還會念著你的好。”
“我才不要你念著我的好,我的好是放你走嗎,可是我不好。我只要你。”楊念念上去使勁抱住他。
“鬆開。”
“不。”
林君回皺著眉頭掰掉她,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從現在開始你聽好了,我媽搬去外婆家了,因為我走之後沒人照顧她。我不得不走因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別試圖聯絡我,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聯絡到我也不會理你。還有,就算我回來也不會再和你在一起,我會和一個女生一起去美國,今天和你結束之後她就是我的女朋友,你先別問,我全都告訴你,學校的幾個公費出國名額全是她們家贊助的,回國之後我就會和她結婚,在她爸的公司上班。我本來不想告訴你想讓你留個念想,不過現在看來也沒有必要了,說這麼多你聽懂了嗎,你是女孩應該更懂的,人都是在往高處走。”
楊念念覺得耳邊的話語嗡嗡的,好像後腦勺撞到了牆上,她努力睜大眼想看清面前的這個男生,不,是男人,他已經成熟地好像遊歷社會多年,對所有潛規則都見怪不怪甚至信手拈來,可是楊念念就是看不清他的臉,明明已經吻了無數次的臉,明明是清晰突出的五官,她以為自己忘帶了隱形眼鏡,低頭眨了眨眼。
她不知道到底怎麼了,就像以前的每一次吵架,對方明明白白說出結論留下她稀裡糊塗,只是今天的林君回堅決的可怕。
“我不懂,雖然我是女的,可我就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楊念念有氣無力地說完,轉身就走,似乎這樣就可以不接受不認賬,日子還和以前一樣。
往回走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了棉花雲上,看什麼都不對焦。
林君回對著逐漸遠去她的背影,輕聲說:“對不起。”
有點冷,楊念念第一次感覺到初秋來了,她坐在校園角落裡的一條長椅上。風颳的很大,地上的落葉和灰塵也被一卷而上。不遠處一個男生把旁邊女生的外套拉鍊一口氣拉到最頂端,他們的笑聲那麼大,好像開了擴音器。
“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楊念念的心中一直在重複林君回說的這一句話。
她勉強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剛才轉身的那一個瞬間,以為自己不接受不同意就可以假裝一切都不算數,可是記憶猶深的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這句話卻打破了最後一絲殘留的希望,是啊,她知道他的脾氣,這不是你同不同意就能左右的了的,這只是在通知你,嗯,以後兩個人就此別過,一點念想都不要留。
那些被悉數珍藏在心的回憶突然張大嘴巴,面目誇張,捧腹大笑起來,以前所有的情話和好時光都變得太諷刺了。
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被拋棄了,被想要變得更好的男朋友拋棄了。
墨菲定律……又一次在自己身上成功驗證,楊念念突然很想頒給墨菲一個獎,他提出這樣一個可怕的定律,如果你擔心一件事發生,那麼它就更有可能發生。
這真是一個詛咒。
她就這樣坐到深夜,坐到校園裡一片漆黑,校園裡巡守的保安拿著燈四處掃過。
“同學,該會宿舍了,夜不歸宿是要被記名批評的。”保安說。
“哦。”楊念念好像個瞎子,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前方。
“你眼睛不方便嗎,需要幫忙嗎?”
楊念念行屍走肉般的向前走,沒有說話。回到宿舍,她一頭扎進被窩,怕她們看到問什麼。
醒來已經是中午了。
楊念念突然在心裡對自己說,你是獅子座,不能慫。於是匆忙洗漱完披上外套就給林君回打了電話。
去咖啡館的路上,楊念念自言自語:不卑不亢,不卑不亢……
“你什麼時候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