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這一招一石二鳥,將袁泠霜與段瀟鳴一起打壓,廣造輿論來施予壓力,不能說不高明,可見這一回査巴奇父女著實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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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段瀟鳴,泠霜反而極其平靜,雖然段瀟鳴下了嚴命,不準告訴她知道外面這些事,但是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只是他既然不想讓她知道,那她也就裝作不知道罷了……
袁泠霜本不在乎天下人,又何必在乎他們說什麼?
為了他,她早已負盡天下,又哪裡會在乎多流言一二?
又開始下雪了,小片的雪花夾在寒風裡,把山路兩旁的銀杏樹空枝颳得東搖西擺,那疏暗的影落下來,明明滅滅的一片,映在她臉上,恍如一道道參差交錯的疤痕。
遙遙地便聽見那急促的腳步重重地踏來,一轉身,果然看見他折過一個彎兒上來,看見她好好地站著,當即重重鬆了一口氣,撥出的白氣消散在空中,他向她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手,先探了探她的手溫,而後拉攏了她身上的貂裘,輕道一聲:“回去吧……”
銀杏的空枝橫亙在月影裡,就像那繁華的夢中,疏疏籬落,幽藍色的蒼穹裡,他單衫廣袖,少了胡騎馳騁的颯爽,卻多了沉穩練達的儒雅。那夜,她又是從噩夢裡驚醒,猛地推門跑到了外室,一燈如豆,他還在批閱章本,她披頭散髮,赤足踩在青磚地上,冰寒入骨。他擱了筆,奔過來抱起她,也是這樣,伸手抱住她的手,探了探手溫,唇貼在她臉側,一聲聲地重複念著:“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裡……”
她蜷在他懷中,安然地睡著了。是的,他在這裡。這一刻,這一日,這一生,他都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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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揹我好嗎?”泠霜從銀杏影裡抬起臉來,朝著段瀟鳴輕淺一笑。
有多久,她沒有對他笑過了?他不知道,所以,竟愣了半刻,才回轉過神來,背身彎下腰,把她背到背上。
“盎,謝謝你……”泠霜側臉貼在他背上,溫熱的淚順著臉龐滑下,在衣料上映出兩道水漬。
“謝我什麼?”段瀟鳴感覺到她抱著自己脖子的手緊了緊,不由得心也為之一緊。
“謝謝你揹我……”她整個人伏在他背上,語聲哽咽。
段瀟鳴不禁腳下一滯,完全楞住了,冷不防她來了這麼一句,仰首,正當頭一輪明月,雪已經停了,初霽彩雲,拱著盈盈銀月,他側過頭來,臉上緩緩綻開一抹笑容來,嗓音溫潤若三月春水:“那,以後,我每天都揹著你,一輩子,都揹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看著偶,看著偶菜色的臉龐和悽迷平和的眼神,是的,這不是詐屍,因為殭屍沒有這樣的眼神,是偶活回來了。。。囧,偶知道上一章有很多錯別字,很多不對的地方,寫得實在太粗糙,因為實在太趕時間了。。。抓住小耳朵,蹲牆角~~~偶錯了…為了贖罪,爭取一天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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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錯》阿黎 ˇ當年拼卻醉顏紅ˇ
日子如流水般悄然而逝,終於,到了除夕這一日。
從臘月二十八開始,臨安城裡的人流越來越多,以至於段瀟鳴親自來安排部署治安。他出關的時候年齡尚小,也沒真正在臨安城裡呆過,從來也沒有見過這般熱鬧繁華,包括他在內所有人都沒想到到了年節裡,會有這麼多百姓進城出城,以至於原來駐防的兵丁忙得騰不開手腳來,要從別的營裡抽調兵馬,來幫助維持治安。
段軍內部也絲毫不必外邊冷清,一群三大五粗的漢子打了半輩子仗,第一次在關內過年,鄂蒙人覺得新奇,漢人就更不消說了,群情激動,若不是礙著段瀟鳴軍法嚴明,早就都坐不住要回老家去了。
為著約束這些人,孟良胤是費盡了腦子。陳宗敬他們不敢去找段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