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不知龍大俠是海兄弟的盟叔,多有簡慢.尚所勿怪。”
龍元慶目光一轉,心裡已是恍然。仰面打個哈哈,道:“看來我枉與令師相識多年,今天竟是沾了我這位盟侄的光,才討到一杯茶喝了。”
盛彥生欠身揮手道:“龍大俠說笑了,請。”
三人飛身掠登大石,經由一道“天窗式”的石門,拾級而下,進入“飛來居”中。
這真是一棟別緻的石屋,一應廳堂和房間,甚至桌椅凳等等陳設,莫不是就整塊巨石內部挖鑿而成,斧鑿痕跡,皆具匠心,而工程的艱鉅浩大,更不難想見。
海雲不禁聯想到琵琶島上的“螺屋”,兩者相較,“螺屋”是智慧的運用,“飛來居”卻是實幹的成果。要將信大巨石挖成居室,絕非朝夕可就,那一斧一鑿,都代表了血汗,表現了恆心和毅力。
他原本對“陰司秀才”這個名號,抱著幾分成見,總覺得其人絕非正人君子,如今見了這座鬼斧神工的“飛來居”,更因為盛彥生竟是其人門下,才漸漸對“陰司秀才”四個字,感到有些親切可愛了。
龍元慶落坐末久,便迫不及待的問道:“令師到什麼地方去了?多久才能回來?”
盛彥生道:“龍大俠來得太不巧,如果早來片刻,家師還沒有離去。”
龍元慶道:“這麼說,他是剛走不久了?”
盛彥生點頭道:“晚輩在玉田負傷,幸蒙家師援手,攜回此地調養療傷,這段日子,家師從來沒有離開過,直到片刻前方被一位棋友邀去了。這一去總得三數天才能回來。”
龍元慶道:“賢侄知道那位棋友是誰嗎?”
盛彥生道:“只知道那人自稱‘殘局棋王’,也在湖中居住,卻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殘局棋王?”龍元慶皺眉道:“這名號古怪得很,你見過他沒有?”
盛彥生搖頭道:“從未見過。”
龍元慶道:“那麼,他是如何邀令師去下棋的呢?”
盛彥生道:“他每次邀約家師,自己從不露面,總是由一名書重駕舟送來一封信,家師看了信.總要指著那書童大罵一頓,然後怒衝衝趕去,回來以後,一定會追悔好幾天,但下次接到書信,仍舊還是去了。”
海雲聽得大感詫異,忍不住問道:“那信裡都是寫些什麼?”
盛彥生指指牆角,道:“今天的來信被家師揉綴謅了擲在牆下大約還在那兒。你們可以自己找來看看。”
海雲起身尋覓.果然在牆角下找到一封揉謅了的信,忙與龍元慶展開細看,只見信內寫道—-“抨語有云:殘局會高士,全盤訪知音,閣下雖非餘之知音,卻能敗而不妥,輸而不賴,奕藝縱屬平凡,棋品尚稱可取,是城下駟中之上駟也,近獲妙諦,偶悟一譜,閣下倘果以高士自詡,當潔凳拭抨而待。賭注如前,有興乎來,殘局棋王頓首。”
兩人看完這封措辭傲慢的信,面面相覷,竟呆住了。
盛彥生笑問道:“信裡措辭很傲慢無禮,是嗎?”
海雲道:“豈止無禮,簡直狂妄之極,看來那位‘殘局棋王’可能是令師的多年好友,彼此玩笑慣了,才這樣戲誰無忌……”
盛彥生搖頭道:“錯了,他若是家師的好友,我怎會連他的真名實姓都不知道?何況他與家師交往奕棋,只是最近一年的事,從前我連他這‘殘局棋王’的外號也沒有聽到過。”
海雲望望龍元慶,交換了一瞥驚疑的目光,又回頭問道:“盛大哥,你說令師每接來信,都會氣憤怒罵,事後又無限追悔……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感彥生道:“說來可笑,家師每次接到那位‘殘局棋王’的挑戰信,總是怒不可遏地指著送信的書量罵道:“他不過是個跑江湖擺棋攤子混飯吃的東西,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