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井水不犯河水我要是再找你一次麻煩我就是你董榆生的兒子。”
董榆生此時絕無回頭的餘地。他微微一怔咬咬牙斬釘截鐵地說:“我寫!”
………【第五十四章 狼妹子終於現身了】………
第五十四章狼妹子終於現身了
董榆生很快辦完了手續。就要離開工廠了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離開工廠和當年從部隊轉業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當年復員尤如小鳥離開溫暖的窩兒今日出就像小鳥展開騰飛的翅膀。幾個人把他送到廠門口其中有老廠長馬三丁還有同宿舍幾年的錢正標等。董榆生在背運的這幾年本就沒幾個要好的朋友所以送行的“隊伍”也就顯得稀稀拉拉。老錢的“歷史問題”已經甄別清楚了說來慚愧解放前他至多也就是個“個體經營者”卻被當作小資本家懲治了十多年。捱了無數拳腳不說內心的擔憂、焦慮、恐懼不是親身經歷常人是無法理解的。錢正標眼睛紅紅的老傢伙看樣子是真動了感情了只見他緊緊拉住董榆生的手說:
“小董啊到了地方記著來封信說好地址抽空我去看你。”
“師傅您放心我不會忘了您的。”董榆生笑著說他也有些激動。錢正標是個能人他在他身上學了不少東西哩!
“別叫我師傅。還是按老稱呼叫我錢廣叫錢廣我聽著舒服。”
董榆生笑了在場的人都笑了。
馬廠長很是有些過意不去過去廠裡推薦上大學的都帶了工資怎麼董榆生自己考上大學反而丟了工作呢?這個老朱辦事也太那個。人多說話不方便傳出去影響班子團結馬三丁思忖再三才說:
“老董去了以後好好學沒有地方去再、回、來。”他不是緊張也不是激動不知道是何種原因又讓他恢復了說話不注意標點符號的老毛病。
時間久了董榆生也逐漸瞭解了老廠長的為人:老頭文化低能力差口才不好但人實誠心術不壞從不整人害人在廠里人緣挺好。至於用人方面也由不得他朱桐生早已行使一把手的許可權了此中的根根卯卯董榆生豈能不知。
離開學還有幾天董榆生先回到涼水泉子。母親聽說兒子考上了大學高興得不知說啥好。爺爺執意要辦酒席董榆生不肯答應爺爺畢業後再補不遲。母親說:
“兒啊快到你爹的墳上去燒張紙吧讓他也高興高興。”
父親墳前的小樹差不多都有碗口粗細了。雖然今年以來極少下雨但小樹長得還挺茁壯董榆生知道這都是因為根深的緣故。董榆生這次回家主要就是給父親上墳他有一肚子話要向父親訴說。只有在父親的墳前他才會放縱熱淚橫流透露出他人性中最軟弱的一面。他想父親是不會笑話他的受了委屈的孩子總愛在大人面前掉眼淚這是常事。父親不僅養育了他而且永遠是他的尊師是他作人的楷模他畢生力求照父親的樣子去做但不知哪兒出了毛病他總是做不好。雖然考取了大學但是卻丟了公職他成了無業遊民。他無日無夜不在想要像父親那樣成為一名光榮的共產黨員而總是事與願違。而現在工作都沒有了黨組織怎樣考察他?他幾乎陷入絕境。這些話只有對父親講如果父親還活著該有多好然而父親不說話父親已經永遠地離他而去了。驀地他想起父親當初戰功赫赫不是也回家務農種田了嗎?自己為什麼就不能怕什麼?趁著現在還年輕有一身好力氣上幾年大學學點本事再回家種地有什麼不好?涼水泉子窮成這樣你就不想為她做點啥?心念至此“撲嗵”他趴到地下給父親磕個頭默默唸道:
“爹呀等兒回來吧!”
下山的路上董榆生見有不少的村民抬著東西往山上走一問才知原來是四鄰八村合夥捐款重修“雞公廟”的。其中有人就抬著一塊用紅綢布包著的牌匾隱約可見“碧落蒼穹”四個大字。董榆生問領頭的一位:
“大叔您知道’碧落蒼穹’是什麼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