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起身端過痰盂,老毒王探身吐了,又接過茶水漱了口,這才開口道:“詢啊……”
樊詢垂首道:“我在呢,祖母!”
老毒王清了清嗓子,方才眯著眼睛啞著嗓子慢吞吞道:“身為墮林邑的毒王,不僅僅是傳承毒技,做為首領,要為族人謀取最大利益,而不是為他們帶來災難。區區一個男人算什麼?哪怕是國色天香也不值得你如此做。”
樊詢垂首受教,老毒王又道:“蕭府的門第擺在那裡,蕭氏男子擇偶的目光從來只會往上追尋,像我們這樣的江湖世家,還入不了這些官宦望族的眼,你也應該明白這一點。倘若你真想求娶這樣的男子,那麼你就要讓自己的手中抓取更多的權勢還有……更高的地位。而救景王,便是你要走的第一步棋。”
樊詢恭身,道:“孫女明白,今天是孫女失態了。”她拳頭緊緊握著,掌心的木刺扎得更深,痛入心扉。
老毒王點了點頭,又將水煙筒抱在了懷裡,歪在榻上煙燻霧燎,明明暗暗。
☆、第35章 情蠱
35
蕭涵對曾經迫在眉睫的致命危脅渾然不覺,樊詢砸門而去,他也無瑕相顧。
景晨昏昏沉沉地索求無度,只依著本能與他抵死纏綿。難怪樊詢要安排三個人侍寢,她是完全預知了景晨的狀況,而蕭涵如今只能咬牙硬撐,極力地去迎合景晨,並保持頭腦清醒。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初夜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交付出去,眼中一直有點淚意,既滿足又心酸。
他坐起身,將長髮攏到一邊,因為汗出而感覺到微微的涼意,景晨的雙手又從後環住了他的腰身並在他的胸膛上游走,他張開手臂將景晨從身後攬進懷中,視線在她的鎖骨處微微停留,心裡忍不住突突地跳,景晨卻不管不顧地圈住他的脖頸,將他的頭壓向自己。
他已經數度瞧見了景晨面板下游走著的那鼓鼓囊囊的蟲體,這個罪魁禍首似乎在她血液流動加速時尤為興奮,肉眼可見地在景晨的胸口處湧動,爬至鎖骨時蟄伏不動,偶爾會隨著景晨的動作蜷縮或舒展,將她的面板撐起一團,彷彿隨時要破皮而出。大概是有些癢痛不適,景晨忍不住會用手去抓撓,蕭涵每每扣住她的手不停地吻著她以激起她的回應從而轉移注意力,他很怕她將那蠱蟲往上推入脖子上的血管內,那由著它進入大腦,則一切休矣。
第二日午時三刻,樊詢準時來到景晨的竹樓,推開虛掩的門,滿室旖旎的味道令她如鯁在喉。蕭涵已經披衣而起,疲色難掩卻坦然地坐在床沿等待著她,反而是樊詢,略有些不自在。
蕭涵的目光落在樊詢千瘡百孔的雙手上,木屑小刺已經被挑出,但她顯然未上過藥,任由那些細小的傷口猙獰地暴露著,蕭涵想起她昨日砸門時那聲劇響和後來隱約傳來的尖利笛哨,心中沒來由地一陣後怕和隱隱的愧疚感,他垂下眼眸,低聲道:“手上的傷……上點藥吧,對不起,樊詢,這是我的選擇。”
樊詢擺了擺手道:“嗬……這點小傷,無礙的……昨日是我失態了,抱歉,你別害怕我……罷了,還是先做正事吧。”她不接選擇與否的話題,臉上再次綻放出一個笑容,明晃晃地扎眼。
景晨得到饜足,此刻難得安穩。樊詢揭開她身上的薄被,她未著寸縷的身體頓時一覽無餘,那蠱蟲彷彿一夜之間又長大了不少,此刻已經遊移到肩胛,鼓起一個小團如一隻繭牢牢掛在景晨身上,彷彿還有脈膊似的微微動著。
樊詢拿出一柄鋒利的小刀,不知是何種材質煉成,如冰霜凝結,似乎還帶著凜洌的風雪氣息。小刀的刃口極薄,在離蠱蟲一寸的位置迅速切開一條小口,過了一瞬才有血滲出來。樊詢又拿起她端來的一隻小木碗,碗裡是剛剛調製好的青綠藥泥,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清幽馥郁的香味,她挑出一點來,仔細抹在剛剛切開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