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愧疚地轉過臉去,不忍相看。
蕭敏蘭黯然道:“阿珏,桐兒入獄後就發起了高熱,獄中環境太惡劣了,她沒能撐得過去……老太君……也沒了!”
蕭珏彷彿被雷劈中一般,蕭敏蘭覺得自己的手快被她捏成碎骨了,不禁道:“阿珏……節哀吧,蕭氏大難,我們也不想這樣的。”
蕭珏這才陡然鬆開了她的手,轉過身抹了眼淚,招呼族人:“走,速出城門!”竟沒再跟她們說一句話,蕭望有些不安地看著母親,蕭敏蘭嘆了口氣,拉著她繼續跟在蕭珏身後狂奔起來。
一路往南直奔啟夏門,城門守衛老遠就藉著燈火看到遠處蜂湧而來的一群人,起初還以為是眼花,後來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才慌忙地舉箭示警,有幾個狠戾的甚至撥劍迎了上去。
卻不想從人群中跳出七八個黑衣蒙面人,個個身法詭異,武器也是五花八門,好像鬥豔似地在守衛群中開起了血花。蕭氏族人中有自恃身手過得去的年輕女子也加入到戰團,守衛見局勢有些不利,便奔上城臺,一隊人從高處直接往人群中放箭,蕭氏族人頓時倒下不少。而蕭望一直跟在母親身邊,眼見箭矢撲面而來,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直撲到母親身上,將母親死死護在自己懷中,蕭敏蘭只覺得女兒的身體劇烈地震了兩下,便無力地往地上滑去,蕭敏蘭忙吃力地扶著女兒,手心觸到一片溫熱粘膩,赫然發現她背心處插著兩支箭羽,一時不禁悲從中來,蕭望抬起手想摸母親的臉,還想說什麼,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口,隻眼中充滿了歉意,去得很快。
遊具頃站在蕭珏身旁,兩人的功夫勢均力敵,蕭珏的百鍊華麗耀眼,遊具頃的劍渾厚朴實,與守衛的精鋼劍相碰撞,紛紛帶著金石之聲,那精鋼劍彷彿遇到剋星般的發出嘶嘶悲鳴。蕭珏詫異地看了一眼,遊具頃順著她的眼光一掃,輕描淡寫道:“這是我的祖傳寶劍,名曰“相離”。”
蕭珏忽然想起她數探皇陵時,遊具頃在她手上折損的三把劍,竟突然想笑,可是又笑不出來,不知道心中究竟是什麼感受,五味雜陳的。
那名邀蕭珏喝燒酒的遊俠,擋箭擋得生了煩,怒火沖天地從懷中掏出一堆七星鏢,一一拋射到城臺之上,自己又扛起大刀爬到城臺上去補漏,竟單槍匹馬地以一人之力挑了一隊弓箭手,不可謂不兇猛,蕭珏暗歎這些人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她們有她們的世界與規則,朝廷什麼的,在她們眼中的確什麼都不是,只是不知這些人是怎樣與遊具頃結下了這樣過命的交情,遊具頃本身就是個謎一樣的人。
最終啟夏門的城門守衛無一活口,城門被以最強硬的手段開啟,蕭氏族人捨不得將自己已亡的族人丟棄在這裡被後來的人鞭策侮辱,紛紛或抬或背的將屍體帶出了乾京。
卯時來城門交班的守衛見到了滿地的守衛屍體,大驚之下立即上報京兆尹,京兆尹彼時已知監嘯的事,自然知道逃出城門的是囚犯,只是沒往蕭氏上面想,因而只派遣了三千衛隊出城追捕格殺,在京兆尹看來,出三千兵已經是很重視此事的表現了,並且因為天時未亮,怕擾了聖上休息,便將兩件事都瞞了下來,欲等早朝時上報。
三千騎衛隊追趕徒步奔跑的人不是難事,可正是因為她們未把奔逃的囚犯放在眼裡,等到她們面對五千步兵的埋伏時完全亂了陣腳,京兆衛戍由上至下的輕視態度,註定她們將有去無回。
蕭氏族人也感到很震驚,蕭氏盡出文職,聖乾王朝有重文輕武的傳統,以致她們從來都瞧不上武將,合族也就出了蕭珏這麼個武學奇才,蕭涵偷偷學的一身功夫勉強也算一個,從未想過讓族人參軍,也從未想過有一天,她們合族的命都是軍中人所救。
蕭敏蘭百思不得其解,偷偷問蕭珏這是哪一路兵馬,蕭珏神色怪異,看了一眼遊具頃,低聲道:“裕山守陵軍!姨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