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地讓自己陷入昏迷,總之,還能夢見,就好。
黑暗中有暗香襲來,有人在她耳邊絮語,有手在她身上瘋狂撫摸,可是,她醒不了,也不願醒,夢,是她能抓住的唯一溫暖。
皇帝將手上的夜明珠狠狠砸開,在石壁上“噼噼啪啪”的擊碎了,灑了一地星星點點的光芒,她剛才看見什麼了?姚景晨在笑!見鬼,落到這步田地,她怎麼還能笑?
皇帝面目猙獰扭曲,滿腔的怒氣無處發洩,隨手抓起壁上掛的鞭子沒頭沒腦地就往景晨身上抽去,床上的人卻連哼哼都不會,只是抽得狠了,會隨著鞭子帶起的勁微微抽搐,如同死去一般,漸漸地薄被浸出血來。
皇帝氣發完了,抽得累了,坐到床邊,要給景晨理被子,觸到一片溼潤,方才回過神來,一驚“景晨?疼嗎?我怎麼又打你了?皇姐,我不想打你的,皇姐,你莫要惱我,你要乖呀!你乖我才能對你好。”說完她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站起來找藥箱,就著夜明珠昏暗的光,又細細給景晨上了藥,將破布娃娃似的人抱在懷裡,如捧至寶般親吻,輕哄,撫摸……從始至終沒有第二雙眼睛能看到這一切,這地下密室是她的天地,為所欲為。
☆、第7章 空槨
裕山皇陵位於京城西郊,距京城八十里地,佔地約六十頃,葬有歷代皇帝十一人,其中女帝九,男帝只二,王候三百一十八人,後嬪數百人,山脈蜿蜒連綿,如龍騰鳳翔,此福地雨水充沛,山上植被葳蕤,古木參天,各種珍惜藥草千年老樹不勝列舉,遠觀一派蒼翠悠遠,終年有云霧盤踞山巔,有如仙境。山中有常駐守陵兵士五千,巡山將軍並副將二人出自守陵士族 ,傳聞巡山將軍遊氏其人形蹤不定,貌醜如鬼,武藝超凡。
守陵兵士中大部分是別處抽調而來,原因不外是得罪權貴或是戴罪之身,來此不外乎管教一途,這些兵士可說是被各隊軍隊淘汰而來的;爹不親孃不愛;自暴自棄者居多。皇陵若真是遇襲,這些兵士恐怕還不及世襲守陵的族人勇猛,巡山將軍便是出自這守陵一脈嫡系。
這些族人多居於皇陵外圍山區,平日如尋常山野村夫般耕種狩獵,繁衍生息,這些村莊將裕山包圍起來,暗呈拱衛之勢,若認真算來,她們才是真正的守陵軍,不問世事,忠勇無二。
村莊以外,便不再屬於皇陵範圍,有京中王候念此地風景甚美,離祖宗更近,便置了別院,府中老人偶有到此祈拜祖先,成全一片孝心,但此地到底不比別處,講的是陰陽有別,是以數量並不多,也不敢太過奢華,平日與守陵族人相敬禮待。
蕭敏蘭所說的別院便在這裡,因著蕭家祖上曾出過三位帝君側,榮寵不絕,皇恩浩蕩,准予死後葬於皇陵,這對蕭家這樣的宗族來說是可謂無尚光榮。蕭家在此置了這座簡院,對外是秘密,對守陵人來說卻不是,他們對這些莊院來處必然是要了如指掌才能允許其存在的。
蕭珏身著素衣,短裝打扮,腰間更繫了三根麻繩,示以重孝在身,蕭涵如是打扮,髻裹白色麻巾,只臂間繫了一根,二人手挎藤籃,內建了香蠟金寶等物,一副祭拜模樣,從簡院出來一路步行下山,穿過村中田野,往皇陵走去,路上遇見扛著鋤頭的長髯老漢,蕭珏二人忙站到埂邊低頭致禮,清晨埂上的野草帶著露珠,沾衣便溼,蕭珏道:“族長好!這是鋤草去?”
老漢眉梢微微隆起,各吊著一縷三四寸長的白眉,雙眼細長,看似有些渾濁,他點點頭,眯眼和靄道:“這不是蕭家女子麼,你姐弟二人這便又要上陵祭拜?你二人連著祭拜三日了,如此孝順,真是難得!”
蕭珏一臉愧色,紅著眼睛吸吸鼻子道:“族長有所不知,幾日前先母去了,蕭珏魯莽頑劣難辭其咎,族中長輩痛恨之,不讓蕭珏參與先母葬儀,罰來此向先祖悔過,先君側敏柏大人生前對蕭珏多有照拂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