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無事三份笑,此時倒讓她笑了個十分。南疆習俗,二男爭一女,並於達慕會上為其生死決鬥,若女方對戰勝的那位有意,則當眾表態,鴛盟即成,天地共證。蕭涵有著什麼樣的身手,她很清楚。至於蕭涵為何要與揭桑決鬥,他究竟知不知道這決鬥的含義,則暫時被樊詢選擇性的忽略了。
拓磨部首領邏炎見此情景心裡門兒清,毒王若是喜歡她兒子揭桑,早就登門求娶了,根本不必等待達慕會,毒王的心思昭然若揭,她兒揭桑又是在為他人做嫁衣了,不禁暗自長嘆口氣。
她回到帳中思慮良久,又去了揭桑的帳中,苦口婆心勸他,“這個蕭涵不知是何來歷,不過既然是跟隨景王的人,想必非富即貴,我拓磨部雖然強盛,卻難以與毒王匹敵,更惹不起聖乾皇女,決鬥既然定了,你自上即可,但千萬不要在毒王眼皮底下用你那不著調的毒物去傷人,既然是鬥,那就憑你的真本事來鬥,切勿給為娘鬧出人命來,否則我拓磨部危矣。”
揭桑一怔,隨即氣血上湧,翻了個白眼,道:“阿孃,聽你的意思,怎麼覺得兒子沒有勝算?就蕭涵那個樣子,我就是不用毒也能打敗他!再說我的毒物怎麼不著調了?既然我要嫁給毒王,當然要與她同氣連枝投她所好,說不定她見過我使毒,便會對我刮目相看呢?”
邏火厲聲喝止:“住口!揭桑,你真是空長個子不長腦子,你為何會找人家決鬥?還不是因為毒王喜歡他?你卻要當著毒王的面使毒去害她的心上人,你是嫌自己命不夠長嗎?你怎麼會是我邏炎的兒子呢?要是換作他人,你早死千百次了!”
揭桑聞言忽然垂下肩,耷著腦袋不做聲了。
邏炎的食指在他腦門上狠狠戳了一下,恨鐵不成鋼道:“你呀!……”搖著頭揹著手轉身走了。
揭桑在她掀起帳簾時低聲發狠道:“我才不管他是什麼來路,我就要毒王,誰阻攔我,我就讓誰死!”
邏炎頓時火冒三丈,氣得當場跳起來,左右環顧找不到趁手的東西,便脫下腳上的木屐衝上去劈頭蓋臉給揭桑一頓好打,直打得他告饒為止。
第二日,樊詢與毒王盛裝出席,樊詢黑布巾包頭,頭巾上盤繞綴飾著三圈紅瑪瑙,額上繪了一隻彎曲的五節赤蠍螯刺,遠看如一隻真蠍附在其上,配上她嫵媚妖嬈的笑顏,彷彿自己就是隻美人蠍所化,毒得那麼理所當然又高高在上。
而老毒王臉上繪的竟是蛇紋,從左臉頰延至唇部、下頜再到右臉頰繪著蛇身,額前拖出兩條蛇信,神秘而霸氣。
這毒如蛇蠍的祖孫倆一出現,三十六部無人敢與之爭鋒。
三十五面巨鼓已排成兩列,每面鼓前站著兩名鼓手。毒王谷的銅鼓則在最後扛上來,置於列首,也是丈二寬的鼓面,鼓中心是一輪圓日,漸次往外刻著螺紋以及草木雲紋,邊緣處六隻精雕累蹲蛙,鼓身雕刻著無數連綿舞蹈的小羽人。三十六部的銅鼓制式皆差不多,只是所刻花紋略有不同以示部族之間的區別,但總體看來均渾厚大氣,剛勁而有力。
鼓手就位,三十六面巨鼓同時敲響,密集而富有節奏的鼓點隨之而起,鼓聲渾厚而宏亮並且神秘悠遠,觸動心絃,昭示著這一年三十六部共同的盛會就此開始。
數不清的決鬥與競技是達慕會上的重頭戲,南疆三十六部眾將“蠻”字詮釋得非常徹底,無論何事均可以靠“蠻”、“武”來解決,優勝劣汰,物競天擇,強者為尊。人們可以從達慕會上這種最原始的力量角逐上分辨出孰強孰弱,並將心傾之,從中挑選出自己心宜的、強大的伴侶,然後繁衍出更優秀的後代,壯大自己的部族。
蕭涵是參加達慕會決鬥的唯一一個外人,這是他置身於擂臺時才恍然明白的,尤其是當他看見樊詢一臉欣喜地站在擂臺下,雙眼晶亮,突然沒來由地覺得後悔,似乎自己從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