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
蕭珏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心,此番與景晨聯手滅了文昌軍之後,她定然要抽出時間去將遊具頃救回來,她怕再捱下去,自己也會崩潰,更怕再捱下去,她又將再面臨一次天人永隔!因為她對遊具頃的思念已然氾濫成災,無論是誰挾走了他,她都會令對方付出慘痛的代價!
花凌風連日來風餐露宿,一路尾隨覽荇,所見無不令她駭然,若非被挾那人是遊具頃,她早就對這詭異的面具人避而遠之,此行也終於讓她瞭解到所謂“巫術”的厲害,捫心自問,以她的能力,難當其鋒,但為了遊具頃,她不得不咬牙跟上,並且不容放棄。
江湖中向來不乏人修行“傀儡之術”,但多以線控死物、木偶來完成殺招,僅僅是能完成殺招而已,偶爾出一兩個會控制死人的,必令江湖大亂一陣,而後被各大門派共同剿滅,概因此術太過陰損,她因緣際會也曾參與過這樣的圍剿,但那樣的傀儡術與覽荇這能操縱活人意識的怪物相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不夠看。
遊具頃身中數箭又中了毒,兼之前有舊傷,一度生死難辨,令花凌風都不敢太抱期望,而那覽荇竟然絲毫不以為意,或者說他根本未曾把一條人命放在眼裡,只粗粗點穴拔箭封住血脈便任由遊具頃趴在馬背上揚長而去,花凌風在後尾隨時,一路見到地上蜿蜒的滴滴血跡,想像遊具頃浴血的樣子,她心都忍不住絲絲地疼,即便是封住了血脈,一個人身上又有多少血能夠經得住這樣滴?
大約覽荇也不想帶個死人走,那日出了文昌軍大營縱馬疾馳數里後在一處小樹林裡停了下來,為遊具頃處理了身上的傷口。
花凌風趕至時,正瞧見他在給遊具頃上藥,一顆高懸的心這才稍稍落了下來,貓身上樹,在高處找了個地方隱蔽起來,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準備擇機搶人。
只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令堂堂九滄派門主險些失足從樹上跌下去,遊具頃本已陷入昏迷毫無知覺,即便是他有知覺,以他目前的傷勢,想要翻個身都難。
哪知那覽荇不知在他身上動了什麼手腳,遊具頃竟如提線木偶一般一翻身便站了起來,嚇了花凌風一大跳,險險穩住身形定睛看去,才發現遊具頃雙眼緊閉,雙肩耷拉著垂在身側,頭也漸漸低垂,這樣的姿態是從來不會出現在遊具頃身上的,那個一直挺拔如松,堅定如石的偉岸男人從不服輸,自然也不會允許自己身上出現一絲一毫的弱與頹,花凌風一眼即能肯定,遊具頃已經如一具傀儡一般被人控制了。
☆、第76章 小鎮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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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意識的遊具頃,閉目站著不動,覽荇面具上的笑臉依然是那樣天真無邪,他滿意地拍拍手,走上前去,兩指輕捻遊具頃的衣袖,遊具頃便跟著他的腳步任由他牽到馬邊,而後翻身上馬,覽荇也躍上馬背坐在他身後,手從他兩脅下穿過抓住疆繩馭馬,二人一騎絕塵而去。
花凌風在他們走後,躍下樹梢,心中狂跳不已,略作平復後提起一口氣,再次拔足如流影一般追了上去。
天擦黑時,他們途經一處小鎮,花凌風親眼見到覽荇帶著遊具頃步入一家客棧,遊具頃下馬後走路的姿態除了略感木訥之外,非熟悉之人絕難感覺到不妥,她在遠處駐步觀察了一會兒,深感此事棘手,於是咬牙再次召集幫眾,而她自己也去準備馬匹,按照覽荇的行程速度,她不敢再託大,用自身體力與馬力去拼,待到真正用時方恨精力難以為繼。
小鎮確是很小,一條大道橫貫東西直往遠處延伸而去,沒有山林的遮掩,那條道在月色下泛著朦朧的白光,好像一條玉帶筆直延伸到了天際,給人一種錯覺,好似沿著這條道一直走,便能直達天宮。
鎮上唯一一家客棧便在鎮尾路邊,簷角掛著數串大紅燈籠隨著夜風拂盪,應門主之邀,九滄派四十名幫眾依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