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個走去的意思,她不去牽他們的手同舞,他們便都白忙活一場。
揭桑坐在另一邊,也是全身瀰漫著一股酒香,旁觀著樊詢周圍發生的一切,面帶痴戀,兼有諷刺。世事便是如此,你是我的風景,他是你的迷戀,這該死的,糾纏不清的愛戀,他面色酡紅含醉,眼神卻晶亮,身上乏力,頭腦卻無比清醒著。
他看著那一個個無功而返面色失落的男人們,直想放聲大笑,這些男人,連他都比不上,又哪裡比得過蕭涵?他沒有上前去跳舞,一是自知必然取辱,二來他也心有餘而力不足,樊詢那一掐一毒,那輕蔑狠決的眼神,把他的身體掐得有如敗柳,也將他的心掐得萎縮乾涸。
可誰知他還是忍不住會去關注她的一舉一動呢?唾罵自己萬遍,也難抑制其一。
他是明白樊詢的,想必她此刻的心中,也跟他一樣呢。
因為自蕭涵與景王夫婦一同出現伊始,樊詢慌亂而略帶痛楚的眼神便出賣了她自己。
看著蕭涵在篝火旁落座,火光映照下他的臉龐美若冠玉,卻又因那明黃的跳躍的火焰彷彿給他謫仙般出塵的氣質蒙上一絲人間煙火的氣息,身為蕭府人,他確實生就一副令人神魂授予的好相貌,大異於粗鄙野性的南疆男人。
然而也不是每個女人皆會為他所傾倒,比如景王,她身邊的穆君雖年長蕭涵許多,然氣度上甚至還要更勝一籌,更難得的是夫妻二人之間溢於言表的鰜蝶情深,旁人絕難插足。也正是因為景王對蕭涵的恪守禮節,她的無意才給了樊詢對蕭涵勢在必得的信心,一個巴掌拍不響,只要景王無意,蕭涵孤掌難鳴,而她樊詢對於自己相中的男人,從來不乏耐性與毅力。
但是今夜,樊詢透過她微曛迷離的眼,關注蕭涵的同時也敏銳地感覺到景王不時投在蕭涵身上的目光,那一種探究與審視令樊詢立感不安,聯想起蕭涵的心思,由不得這個傲視一切的毒王心中不亂。
她看向穆君,而穆君也正在看她,不動聲色間又隱含鼓勵。
樊詢打了個酒嗝,所謂酒壯人膽,身為奔放的南疆人,她心中身上皆似烈火焚燒。一片歌樂聲中,樊詢緩步款款走到蕭涵面前,隔著他面前的一堆篝火,如同墮林邑中每一個求愛的普通女人一樣,向他鄭重行了一禮,而後腳下踩著鼓點,如蛇的腰肢輕擺,跳起了她毒王平生第一支凰鳳決,她的身姿絕美,舞步或舒緩或激昂,果真如幻化成五彩凰鳥,浴火而翔,覓擇佳偶。
她的目光始終不離蕭涵,終於向他伸出了右手,邀他共舞。
而蕭涵顯然很吃驚,他快速地掃了一眼景晨與商穆,又看向樊詢固執期待的眼神,臉色驟白驟紅,樊詢熱烈的眼神簡直令他不敢直面,他退了一步,眼看著樊詢眼中如星光一般耀眼的神采黯淡下去,他張了張唇,無聲道了句:“抱歉,樊詢!”而後轉身疾步而去,獨留下樊詢僵硬的身影佇立原地,鼓樂聲仍不絕於耳,無數與她相似的舞步正在不同的篝火旁跳起,影子拉長在地上肆意招搖。然而目睹這一場景的人們,無不訝然吃驚,敢拂毒王面的人,敢直接拒絕她的男人,橫空出世。
然而毒王也未曾惱羞成怒,她似乎早已料到會有此著似的,只是自嘲地聳聳肩,帶著無所謂的笑容又回到座間,端起了自己半滿的酒爵,仰頭一飲而盡,酒液順著她的下頜和修長的脖子滑入衣內,洇溼衣襟。
同樣目睹這一切的景王夫婦,表情各有不同,景晨是若有所思地盯著蕭涵遠去的方向,而商穆,卻暗自皺眉。
這一夜同枕共眠的夫妻二人,雖閉著眼睛,卻都未能成眠。商穆側著身,感覺到身旁景晨的輾轉反側,心中如墜巨石,沉重又難過。
☆、第55章 取捨
55
第二日天矇矇亮時,景晨便輕手輕腳地翻身下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