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停漸漸恢復了神智,跌坐地上,不再言語。雨不寧心如刀絞,過去摟著他不住聲的安慰,何淺淺轉頭看向秦維山,哽咽道,“後事交給你了,本王要厚葬她!”秦維山領命,招呼人在山腳搭起帳篷,把仇小白裝殮,雨不寧含著淚親自給仇小白擦洗身子,換上她最喜愛的白色衣裙,棺蓋合上的剎那,撫棺痛哭。風不停不敢靠近,縮在帳外,摟著大鏜任憑眼淚嘩嘩流淌。 段酉被綁在大帳內的柱上,蔫頭耷腦的癱坐在地。何淺淺跟林見彰左右分坐,三聖站在段酉周圍,武岡拎著個木盒子走了進來,看到柳如煙,眼光看向何淺淺,林見彰當即明白,說道,“你們問吧,我跟丫丫出去察看一下。”柳如煙瞪著一雙美目不知何意,何淺淺柔聲說道,“雋和,你跟王君出去探一探,有你在王君身邊,我最放心。”柳如煙一想也是,欣欣然的跟著林見彰出來,側頭問道,“你說吧,爺,咱奔哪去?”林見彰因為事出突然,只是找個藉口誆她出來,至於去哪還真沒個主意。柳如煙看他一愣愣的,獻策道,“咱們就去隘口那邊轉轉?”林見彰一想也對,順便潛回去觀察一下攏澀大陸獸人現在什麼情況。於是伸了下大拇指,跟柳如煙說道,“好主意!”柳如煙高興極了,下巴一揚,哼了一聲,“你說沒我可怎麼行?”林見彰心中一樂,說道,“咱們從山上走,峽谷裡目標太大。”柳如煙趕緊點頭稱是,兩個人商量妥當,順著山路進入密林,辨明方向,直奔峽谷另一側查探去了。 何淺淺這邊,跟段酉好話說盡,終是一言不發,何淺淺也漸漸不耐煩起來,臉上殺氣已現。武岡說道,“王上,交給臣吧。”說著看了看地上的段酉,一聲冷笑,說道,“這天底下還沒有我武岡撬不開的嘴!”何淺淺沒有接茬,看著段酉說道,“武岡的能耐,我想你是久仰大名的,我敬你起碼是一代宗師,不想武岡的手段用在你的身上,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否則的話,我走出這頂帳篷,那你的生不如死就算是開始了,你明白麼?”段酉身子一顫,在臻和大陸上單單提起刑訊逼供這事兒來,武岡可以算得上是惡名遠揚,膽子小的,聽到武岡二字,就已然全招了,哪還需要他親自動的什麼手。 何淺淺見他還是沉默無語,呼的起身,說道,“天堂有路你不走,武岡,交給你了,死活不論,我只要內幕!”說著就要走出大帳,段酉突然身子一直,聲音顫動,沙啞的說道,“等等!”何淺淺站住身子,喝道,“段酉,你若敢誆我,下次本王再次站起,那便真的是你求死不得的開始,我何淺淺從不打誑語,這個你是知道的!”段酉點點頭,抬頭無奈的一笑,說道,“不說只是因為丟人,而不是懼他那幾把刮刀,幾根破針。”何淺淺有些意想不到,眉毛一挑,說道,“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那就知無不言吧。”段酉坐正了身子,落寞的說道,“給口茶水。” 段酉這才說出一個驚天秘密。自從菱格被挑之後,石貞謙帶著重傷的兒子,跟段酉一起投奔了雲崖汪汝陽,本來以為以他們之間過命的交情,會大排筵宴,以禮相待。不曾想開始態度還行,到得後來探明瞭菱格高地已然被鐵袍牢牢控制,石貞謙等人已無價值,竟然下了逐客令。石貞謙知道汪汝陽生性多疑,竟然對幾人投奔起了疑心。於是三人帶著百餘死士,離開了雲崖,發現鐵袍密探實在過於敏銳,頓感無處可以藏身,三人一合計,竟然想起伏魔盆地有一處山洞,格外隱蔽,就眼下的情況,只能先去那裡暫住,日後再做打算。 因為幾個大陸發生鉅變的關係,凍壑主一眾怪物都進入深度沉睡,加上血域高坡那邊也是在為了應對日益臨近的晝夜更替,忙的焦頭爛額,是以整個伏魔盆地,兩個陣營根本無人過來,他們一夥人著實待了一段沒人打擾的日子。石貞謙老謀深算,不時的派出探子回到臻和,竟然探得林見彰傳授心法,很多人功力大增。只是不知道這心法是什麼,於是挑選了十幾個死士,讓他們無論如何的混進鐵袍,刺探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