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決定,讓方大同麾下的舊部詫異非常,縱使論功行賞,縱使武岡功勞再大,這樣的獎賞別說從未見過,就算翻遍史書也絕無僅有。武岡同樣也是驚異,他想過一定會得到獎賞,但是這種操作屬實大大的在他的意料之外。
當晚,方大同設宴,只邀請了武岡、柳如煙、侯曾三人。方大同一口氣喝了六七杯酒,以至於柳如煙都出手阻攔,方大同紅光滿面,笑著看了看桌上的三個人。良久突然說道,“你們答應我一件事!”武岡驚奇的看了看柳如煙跟侯曾,三人同時說道,“請師長明示。”
方大同放下酒杯抬頭環視著周圍的一切,雙眼一閉老淚縱橫,三人更是奇怪,紛紛驚聲問道,“師座何以至此啊?”方大同任由淚水掛在臉上,哈哈大笑道,“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武岡幾人心裡一動,聽方大同話音不對,正面面相覷之際,方大同說道,“你們沒正面回答我,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柳如煙被這話激發豪情,大聲說道,“行,方伯伯,看在我跟令愛有些緣分的份上,我答應你。”
方大同淚眼婆娑的看了柳如煙好一會兒,點頭說道,“我信你說得話。”說罷又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用毛巾捂了臉擦乾淚水,跟三人正色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的來意,當時沒有說破是因為本座有十足信心最後將你們收為己用。你們想借我的勢力發展自己的武裝,至於你們想去幹什麼我猜不到,但是最後將我架空的心思還是逃不過我的眼睛的。”
這番話一出口,柳如煙三人有種呆若木雞的感覺,當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武岡自忖計劃周詳,雖說達不到滴水不漏,也是環環相扣,出現漏洞可以隨時彌補的。沒想到讓方大同如此直白的把這層遮羞布掀了起來,縱使他們幾個身經百戰,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方大同也不理會幾人的神情,接著說道,“可是昨晚一役,讓老朽領教了諸位的心機跟手段,如果我繼續不說破,被你們架空出局怕是近在咫尺的事。”說著拿出一盒煙,抽出兩支遞給武岡跟侯曾,柳如煙伸手先接過一根,方大同一怔,沒說話又遞給侯曾一根,自己也點上抽了幾口,接著緩緩的說道,“我累了。自從厲男走了之後,我都不知道成天戰火連連的到底為了什麼,我真懷念三十幾歲的時候,那個時候生活美滿富足,社會安定,何曾想過會有戰爭?”他使勁的抽了幾口,掐滅了之後,抬起頭接著說道,“我想回老家看看,打了這麼多年仗不知道家還在不在了。”說著站起來,在櫃子裡拿出一個大瓷瓶,摟在懷裡許久,最後放到櫃子上面一陣撫摩。頭也沒回的自語說道,“我帶厲男回家,你們應該有想去完成的事情,把我的兵帶好,答應我,不能用我的部隊去幹傷天害理的事情。”說完轉過身來,一臉莊重的看著柳如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