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遹閉上眼。他倒是想說,可他也理不清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不然,他早早就說完這一切,然後,乾淨利落地自刎,一刀上極樂。
“他是你父親,用命換你一口氣存活的親生父親!”說完,用盡全身力氣奪過愣神的方幽手中的錫箔,一瘸一拐地走進了房間。
騙子吧?怎麼可能?那種電流過山車的感覺,怎麼可能是父親。明明、就那麼像、銘心刻骨的一見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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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光景
暖暖的陽光撒在臉上,晨鳥脆鳴的婉轉隔著窗戶在耳邊縈繞,貪懶的惰性在週末如同一杯拿鐵散發著香甜,難以抵擋。陽光蔓延生枝,穿過薄薄的一層眼皮,調皮地戳破了美夢的香甜。不甘不願地,方幽像貓兒般伸了個懶腰。屋內是一片清明,方幽難以想象地睖睜著雙眼,她竟然沒有做那個怪夢!還能雙眼剛睜開心地對著陽光說‘goodmorning’!
昨夜的陰霾被今日的晨光射散,一切的不愉快都已在昨天交代,今天是全新的快樂!
“;……”【1加1等於小可愛2加2等於小可愛3加3等於小可愛4加4等於小可愛5加5等於小可愛6加6啾啾啾啾啾啾等於小可愛我是小可愛】
手機鈴聲《可愛頌》響起,方幽甩了甩完全成被子的長髮,摸過手機接聽:“喂,你好。”
“幽幽,在家嗎?”甜甜的聲音透過電磁波震盪到心裡。
“嗯,剛起床。”方幽打了個呵欠。
趙媛特別開心:“那你能出來一趟嗎?”
“嗯。”
“你要捯飭(打扮)得好看點,車子在門外等你。”然後,電話莫名其妙地就掛了。
方幽看著螢幕‘通話結束’四字,倍感納悶。
今天沒下雪,陽光很暖。方幽簡簡單單穿了件暗紅色寬鬆套頭毛衣,外添雙排扣棉衣,一條休閒修身衛褲,一雙繫帶英倫範兒的復古鞋。長髮快速捲成一個髻,斜背了個哆啦a夢的小巧包,就上了車。
方幽邊敲手機邊問司機:“媛有沒有說去哪?”
“小姐說到遊樂場。”
方幽納悶蹙眉,手指快速地刪掉要傳送給趙媛的簡訊:去那裡幹嘛?
到目的地,方幽下車,卻被眼前這個發光體嚇了一大跳。墨色太陽鏡、清新藍調連帽加絨棉衣露出裡面的撞色菱形提花針織衫、灰白乾練鉛筆褲搭著綠色韓版英倫低幫鞋。
敖逸動作隨意地將眼鏡拿下,背後的眼睛裡的冰渣好像因為今日陽光暖和而蒸發了,露出像海蚌裡的珍珠一樣美麗又明亮的翦翦情意。
方幽睖睜著眼,然後,彷彿受不住這樣強烈的感情,合上了它們。猶豫許久,承受著周紛投來的目光,睜開眼向他走去。
“媛呢?”
敖逸的瞳孔緊緊地鎖住方幽,看了好久,才從喉嚨裡發出音節:“約你的人是我。”
方幽有點弄不懂。他們之間是有什麼交易嗎?她便是這場交易的犧牲者嗎?
敖逸轉頭望向一邊,眼睛裡突然迸出火一樣的光明,即使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方幽仍能感覺到他感情的起伏。
那天的光景,也是這樣。明媚又和煦的陽光撒了一地金光璀璨,遊樂場歡樂紛鳴,他們只是小小個子的孩子,也像今天一樣格外引人注目。小小的她低順著頭顱,因長髮被女僕捲成漂亮又閃閃發光的圈而露出精緻的面容,睫毛長長的像鳥兒的羽毛一樣漂亮,一扇一扇地在他心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紅豔豔的嘴唇小小個,特別可人,他當時就特別想不顧一切地一親芳澤。春天的風還是夾雜著寒意,她怕冷地縮縮脖子、拉了拉毛茸茸的斗篷外套,像只小兔子一樣萌得他血槽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