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剛剛登位,”安錦繡的聲音轉冷,跟四王妃道:“你現在就要帶著家人走,是要讓天下人覺得聖上苟待自己的皇侄們嗎?還是說,你覺得哀家會害你們?”
“妾身不敢,”四王妃忙就說道:“太后娘娘,妾身絕無此意。”
“你是個明白人,”安錦繡說:“今天卻跑來試探我,看來你也有糊塗的時候,現在這種時候,哀家怎麼可能放你們離開?”
四王妃的身子一軟,癱在了地上。京城一夜血染,二王府,六王府相繼被大火燒燬,皇長子府,五王府被軍隊圍了一個水洩不通,裡面的人也不知是生是死,四王妃相信,自己一家人只有離開京城,遠走高飛,才有可能繼續活下去。今天乘著朝臣們都陪同新皇去南城外迎世宗靈柩去了,四王妃跑來找安錦繡,就是希望安錦繡一個女人,看到她這副可憐哀哭的樣子後,可以一時心軟放他們一府離京。沒想到,四王妃咬著嘴唇,安錦繡根本不吃這一套啊。
“回去吧,”安錦繡冷道:“在京城你一樣可以活得很好,你不生事,哀家絕不為難你。”
“太后娘娘,”四王妃哀哀地又喊了安錦繡一聲,說:“妾身沒有對太后娘娘不敬的意思。”
“那你就是小瞧哀家這個女人了,”安錦繡說道:“除了跟哀家說要走,你還有何事?”
四王妃愣愣地想了想,最後說:“妾身還想去給母妃請安。”
“來人,”安錦繡道。
帶四王妃上城樓來的兩個宮人忙就應了聲。
“帶四王妃去雯霞殿,”安錦繡說:“魏太妃身子不好,你們好生伺候。”
“奴婢謹遵娘娘懿旨,”兩個宮人應聲之後,就請四王妃跟她們走。
四王妃再看一眼安錦繡,安錦繡的背影瘦削,卻挺的筆直,不知怎地,四王妃突然就對安錦繡心生了懼意。在跟著兩個宮人下帝宮城樓時,四王妃想,是自己想左了,一個能壓過了一朝的臣子,上朝垂簾聽政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是個軟心腸的女人?
安錦繡搖一下頭,如果世宗下詔正式冊封白承允為太子,那白楠還能有個皇太孫的身份,只可惜,世事總是不隨人願,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此時的東宮裡,宮人太監們都被繩鎖綁在了一起,嘴堵著,被一隊人數遠少於他們的大內侍衛趕著,從東宮的一處偏門出了東宮,往慎刑司押去。
太子還是待在自己的寢宮裡,幾個太監站在他的跟前。
太子看著這幾個陌生太監道:“你們想幹什麼?”
一個上些年紀的太監,給太子行了一禮,說:“太子殿下,奴才們給太子殿下送美酒來了。”
一個手裡捧著托盤的太監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太子的跟前。
太子這一回看清了,這托盤上放著一個白玉酒壺。
“太子殿下,”上了些年紀的太監問太子道:“您是自己喝,還是奴才們伺候您飲下這美酒?”
太子從坐榻上跳起了身來,大聲叫道:“安錦繡要殺我?!”
這太監衝太子又是一躬身,說:“太子殿下,您還是快點做決定吧。”
太子瞪著雙眼,他想過安錦繡這一次不會放過自己,只是真到了這一刻,太子還是接受不了這事實。明明只是一個安家家奴所生的庶女,還是被他送上的龍床,一個棄夫再嫁的不貞賤婦,憑什麼殺他?
太監等了太子一會兒,看太子始終沒有反應,衝手下們一招手,道:“還是奴才們伺候太子殿下飲酒吧。”
被太監們伸手碰到自己後,太子才想起來反抗,一腳將一個太監踹到地上後,太子往寢室外跑去,高喊著:“來人!”
上了些年紀的太監忙道:“抓住他!”
幾個太監一起上前,人數一多之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