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

&ldo;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如果我還有完整的屍體，那麼帶著他，葬在我的家鄉，墓碑上，不要留名，一丈之土，便是我最好的歸墟……&rdo;清水望著天空。

&ldo;如果家也沒了呢……&rdo;王林沉默，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

&ldo;那便葬在天地之中!&rdo;清水喝下一口龍血，那血液從其嘴角留下幾行，被陽光一晃，散發紅芒。

&ldo;好!&rdo;王林從清水手中拿過酒壺，喝下後神色凝重，他雙眼一閃，沉聲又道。

&ldo;若我死在你前面，送我回朱雀星，趙國，王家……&rdo;

清水望著王林，緩緩地點點頭。

這是承諾!

龍血酒，很烈，可醉人，但卻醉不了王林，更醉不了清水，那酒不多，他們坐在大地上，在那空門消散的過程中，喝著喝著，漸漸地快要空了。

&ldo;王林，我從來沒有問過你……有後麼?&rdo;清水閉上雙眼，神色有些孤獨，輕聲道。

&ldo;有一個兒子……&rdo;王林眼中有悲哀，把那不多的龍血酒，喝了一大口，入腹已然不辣，而是化作了刺痛。

&ldo;我有一個女兒……&rdo;清水睜開雙眼，目中有追憶，那追憶的味道，是苦的。

&ldo;可我找不到她了……時至今日，或許她已經永遠的離去了。&rdo;清水的追憶，帶著悲傷，他還記得，在他當年清醒的一剎那，抱著妻子的屍體哀嚎的一瞬間，在遠處，在那血液之中，在一片殘骸之後，有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女童，抱著一隻死亡的仙鶴，空洞的雙目望著自己，望著她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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