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闆日理萬機，早把高中時候那點雞毛蒜皮忘乾淨了，拒不承認：&ldo;滾蛋，你才畫指甲，你今天什麼毛病，沒事老提鄧姝幹什麼？對她有意思？&rdo;

徐西臨最近野心漸大，想把維生素辦成連鎖的，業務鏈延展到其他學校，每天腦子裡都裝著一大堆事，從學校回來就直接來了月半彎，真沒注意到有人往他包裡塞東西。

老成卻以為他裝蒜，也不說破，端起一張高深莫測的臉：&ldo;真沒有嗎？你正在追的和正在追你的也算。&rdo;

徐西臨翻了個白眼給他。

老成又問：&ldo;對了，竇尋今天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rdo;

他本來是隨口一問，但徐西臨卻不由自主地把上下句連在一起聽了，一時嗆住了：&ldo;他……咳……&rdo;

老成一頭霧水。

徐西臨被自己嗆咳了半天：&ldo;……他被老師叫到學校改開題報告去了。&rdo;

老成：&ldo;……&rdo;

改個報告你咳那麼嚴重幹什麼！

&ldo;他還在你們家住嗎？&rdo;老成問，&ldo;父母也沒說要接他回去？&rdo;

&ldo;可不，&rdo;徐西臨笑起來，&ldo;賣給我們家了。&rdo;

賣給他們家的&ldo;童養媳&rdo;竇尋臨近傍晚才改完報告，論文導師很喜歡他這種做事仔細認真的學生，特意請他吃飯。

導師帶著他一邊往食堂走，一邊舊事重提：&ldo;我帶的幾個學生現在都想好出路了，你怎麼樣了？&rdo;

竇尋眉心微微一蹙。

導師嘆了口氣，說：&ldo;前些年不知道怎麼回事，咱們這專業莫名其妙成了熱門，當時我就覺得不好，可是學校擴招啊，學生們都往裡考，讀完四年，畢業一看，社會上根本找不著對口的工作，你說這事氣不氣人？&rdo;

竇尋沒吭聲，他最近也試著投簡歷找實習。大二的時候，覺得自己的大學生活才剛開始，可到了大三尾巴上，前後不過一年，忽然又覺得自己的大學快結束了。

周圍幾乎沒有認真找實習的人，大家都在跟紅寶書死磕。因為少有對口專業的靠譜職位，偶爾碰上一兩個大公司或是研究機構放出來的職務，全要求研究生以上學歷。普通學校的學生還肯為了工作屈就，他們卻自有自己的尷尬‐‐當年最好的大學和最熱門的專業白上了嗎？隨便低頭好像是在侮辱自己。

&ldo;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做研究的，&rdo;導師搖搖頭，隨後又說，&ldo;但你很幸運，你適合這一行。對自己的未來有什麼想法嗎？我看了看你的畢業論文選題，有幾個朋友在做這個方向的課題，你如果願意的話，我可以直接推薦你去。&rdo;

竇尋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絕：&ldo;老師我回去考慮一下。&rdo;

導師：&ldo;該考慮了，得抓緊時間。&rdo;

年輕人離開象牙塔的時候，有兩劑猛藥能治&ldo;自我感覺良好&rdo;，一個是找工作，一個是相親，讓自詡&ldo;天之驕子&rdo;的中二少年可以直面這個社會冷酷而審視的目光。徐西臨說讓他一直念下去，想念多久念多久，唸到不想念了就去幫他開發新水果，他打算做生產種植配送一條龍服務‐‐外行的大傻子分不清生科院和農學院。

而且竇尋也不想依靠他。

竇尋從小到大，事事比別人早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