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但是話語還沒吐出口來,他就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如果連自己的祖母都確認了這些訊息的真實性,他們當然就不可能是假的,他不相信也沒有用。
曾經令他恨之入骨的人,現在已經處於他難以摸到的山巔上了。
尤拉薩同情地看了自己的少爺一眼,抿著嘴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作為一個在體系內混跡了許久時間的老學徒,他當然知道這種情況下只有息事寧人一途——那個巫師已經由小人物變成了連首席也不得不慎重相待的大人物,他們這些位於塞爾底層的人,當然是得罪不起的。
老學徒走到門外,抬頭望著天空,吐了口氣。
不過利坦尼亞卻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他緊緊咬著牙齒,卻一定要想辦法,殺死那個巫師。
這是一股難以熄滅的妒火。
所以片刻之後,尤拉薩就看到自家少爺一臉疲憊地從房間裡走出來,當看到利坦尼亞眼睛裡的灰白色彩時,老學徒心中一突,頓生不妙感覺:“尤拉薩,您的智慧,我是十分欽佩的,儘管所有人都猜不到那個人現在藏在什麼地方,但以你的智慧,我想大概應有一些推測吧。”
他看著這個年老的學徒,眼睛裡面盡是期冀,尤拉薩雖然奧術平平,但是心思縝密細緻,他在追殺潘尼·西恩的過程中已經見識過了,他相信,這位老僕人不會讓他失望的。
不過老僕人的吞吞吐吐讓他知道自己難以得到答案,利坦尼亞瞬間大怒,怒哼一聲,揮袖沿著走廊遠去。
老學徒望著少爺的背影消失,眉毛擰起,露出愁苦的神情,很快又追了上去。
“他現在究竟在哪裡?”永視之眼的研究室裡,嘉斯蒂瑞託著水晶球,一臉愁容:“預言術什麼也看不見,他又躲藏了起來。”
“媽媽,首席大人究竟是什麼意見?”奧瑟雅端著茶水盤,輕輕蹙眉詢問。
潘尼·西恩再次橫空出世,將他們擺在了一個微妙的位置。
以前的西恩,即使掌握了某些可能威脅到奈維隆的手段,也只能在奈維隆強大壓力下倉皇逃竄,更要躲避塞爾其他勢力的追索,但是現在的潘尼·西恩卻已經擁有了足夠的自保能力,再次出現,反對奈維隆的陣營,必然會爭相拉攏,而這個巫師,最初卻出自弗拉斯這一脈。
而這一個派系,現在卻託庇於奈維隆主持的利益體系之下。
“不知道。”想起米絲瑞拉的沉默,嘉斯蒂瑞沉著臉頰搖了搖頭,將水晶球放回了桌子上:“但我們最好先找到他,但是他在哪裡呢?距離他最後出現,已經兩個月了,居然哪怕一點點的音信都沒有,我們的監視已經遍及每一個可能進來外來人員的港口和地上口岸,但是哪怕連一個嫌疑人都沒有發現。”
奧瑟雅沉默了起來。
確實,在商討怎麼應付隨著這個人出現即將到來的風暴之前,總要先試出這場即將颳起的大風的風向。
那麼,潘尼·西恩這個人的下落也就異常之重要。
這個在兩年以前,還是人人喊打,在遍及塞爾的不懷好意的視線盯視下倉皇逃竄的小巫師,現在卻成了左右塞爾未來發展的關鍵局勢,甚至還沒有出現,國內的水已經有了渾濁的跡象。
想起當初的情景,奧瑟雅微微嘆了口氣。
那個人的學徒,成了一個可怕的人物,那麼他無論在上下層界,都應該感到欣慰吧。
她揉了揉眼眶,而嘉斯蒂瑞坐在原處,凝眉沉思片刻,再次拿起水晶球開始占卜。
潘尼·西恩究竟在哪裡?
這是現在紅袍法師會里,絕大多數高階成員,都在關心的問題,病危了這個問題,想到頭昏腦脹,愁容滿面,以至於抓耳撓腮,各種奇形怪狀,成了普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