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戰演練?如何練?」蘇昊奇怪地問道。勘輿營在營地訓練的時候,各種軍事訓練也不算少,但實戰演練卻不曾有過,這朗朗乾坤,哪有什麼實戰啊。
鄧奎哈哈一笑,道:「這還不簡單,直接拿山裡的強人開刀唄。明日讓老郝在此守營,我帶50名士卒進山剿匪去,讓這些兔崽子們人人都見一次血,開開葷。」
「這樣不好吧?」蘇昊猶豫道,「我們只要加強防備,不讓強人來找我們的麻煩就好了。這找強人麻煩的事情,還是讓官府去做吧。」
「我們就是官府啊。」鄧奎說道,「我們是官兵啊。強人襲擊了我們官兵的老營,我們如果不剿了他們,傳出去都要被人笑話了。」
「我是說,打仗畢竟是有風險的事情,若是出現傷亡,豈不是很麻煩?」蘇昊道。
鄧奎不屑地說道:「當兵吃糧,哪有不死人的?傷亡了是他們沒福氣,哪有當兵怕打仗的道理?」
「郝彤,你的看法呢?」蘇昊對郝彤問道。
郝彤點點頭道:「我覺得鄧奎的主意不錯,藉此機會把這股強人給剿了,我們才能安心做事。否則,就算我們勘測完了,日後要修水庫的時候,不是還要擔心強人侵擾嗎?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
「你們有把握嗎?」蘇昊又問道。
「笑話。」鄧奎道,「我向村裡的人打聽過了,這股小土匪根本就不經一打。我帶上50個人,是為了讓士卒們見見血。若非如此,我和郝彤兩個人去就足夠了。」
「好吧。」蘇昊同意了。他惡惡地想道,或許只是鄧奎在內地憋久了,想找仗打,所以才搞出這樣一個名目來。不過話又說回來,像這樣的土匪,剿了也就剿了,死有餘辜,自己真不用憐憫他們。把土匪剿滅了,對於未來修水庫也有好處。
當兵要見血,這個道理蘇昊也是懂的。訓練場上練得更好,如果沒有一點實戰經驗,這樣的兵也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只有親自上戰場去真刀真槍地打上幾仗,士兵才能成熟起來。
三個人接下來又商量了接下來的安排,決定以後大本營要留出20名士卒,外出的勘測隊也要注意加強警戒,防止在外面遇上匪徒。全部商量停當,郝、鄧二人起身告辭,剛走到小屋的門口,就遇上韓倩端著一個裝了水的木盆進來了。
「韓小姐,你這是……」鄧奎眼睛瞪得老大,屋裡只有蘇昊一個人,韓倩這麼一個大小姐,跑到蘇昊房間裡去,這算個什麼事啊?更何況,她手裡還端著木盆,一看就是要去侍候蘇昊洗臉洗腳的樣子吧?
韓倩低下頭,說道:「鄧總旗,蘇百戶因救小女子而負了傷,現在斷骨還未痊癒,所以小女子過來侍候他。」
「這……這種事情,讓下人做就好了,哪能勞韓小姐你的大駕。」鄧奎結結巴巴地說道,「要不,我去營中派兩名軍士來……」
「老鄧,你還不去琢磨一下剿匪的事情,操這些閒心幹什麼?」郝彤一巴掌把鄧奎推出去老遠,然後回過頭對韓倩笑道:「韓小姐,那就辛苦你了,蘇百戶的手,一個月之內都不能動,你多辛苦辛苦。對了,我們兄弟還有軍務在身,就不在這裡久留了,回見,回見。」
說罷這些,郝彤拉著鄧奎,飛也似地跑開了。鄧奎被郝彤拽著,只能身不由己地跟著跑,一邊跑一邊嘴裡還嘮嘮叨叨地說道:「老郝,你幹什麼呢?哎呀,你怎麼能讓韓小姐去侍候蘇百戶呢,你不知道韓小姐是什麼人嗎?」
「我怎麼會不知道?她不是韓知縣的千金嗎?」郝彤小聲說道。
「對啊!怎麼能讓韓知縣的千金去做這種下人的事情,再說了,男女授受不親,這如果傳出去……」
「你飯桶啊!韓小姐那點心思你還看不出來嗎?活該你找不著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