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
他的手肘,膝蓋,傷勢未痊癒的腳踝血紅一片,可這扇大門仍然紋絲不動。
對了,跳窗戶。
婁牧之赤紅著一雙眼,他衝上三樓,那扇連線陽臺的鐵門被鎖起來,他用了所有的方法,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
他媽的,還是打不開。
這棟小樓所有連線外面的門都被反鎖了。
三樓客廳的沙發上擺放著一封信,一個保溫杯。
杯子裡的雞湯還熱著。
他愣了一瞬,踉蹌著跑過去,一把拿走那信件,封面發皺,像是浸透了水漬。
他一目十行地讀完了,面容從震驚到難以置信,最後是絕望。
腳發軟,他脫力般向後倒去,身子直直地砸向冷硬的大理石,撞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壓皺的信紙順著他無力下垂的手掌掉落,在空中劃出一道狼狽的軌跡。
婁牧之倒在牆根腳,他目光呆滯地轉過頭,盯住了那麵灰白的牆壁,遲鈍地捶打門縫,不知捶了多久,粗糙地牆面劃破他的拳頭。
胃裡開始翻江倒海的難受,他縮成一團,身子蜷成了蝦米狀,額頭費力地抵住牆壁。
疼痛的感覺在他全身蔓延,心臟像是被重物砸中,壓得他喘不上氣,空氣裡的氧氣彷彿帶著血。
太陽穴,眉心,胸腔,後背,皮肉正在腐爛。
他帶著哽咽,沙啞低沉地自言自語。
「易知秋,你騙我。」
「你這個騙子。」
「你去自首,你居然去自首了。」
「為什麼要拋下我?」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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