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想了沒有,大火輪不是個沒腦子的粗人,他既然敢來,背後一定有人撐腰。而且,大火輪在火車上吃過虧,知道有竹道士和馬夜幫我,你想想,江湖上有誰能不把竹道士看在眼裡來為那個傻瓜撐腰?”
“你是說……?”祝雲看著自己的師弟,腦子裡想到一個可能,卻不敢相信。
“就是和尚們,我不說你也該明白,現在的真和尚越來越多,他們也要愛惜羽毛了。你手下的假和尚只為騙錢,一來對佛門聲譽有汙,二來也搶了他們的飯碗,與你起衝突是早晚的事。你見過紅火的老大汽笛沒有?我聽說這個偷了一輩子的老賊,現在吃齋唸佛變成居士了。”
前天在火車上見到竹道士以後,祝童就在考慮這個問題。竹雲道士不會平白無故賣給自己面子,也許是有二師兄的因素,他這些年的作為其實已經侵犯到二品道宗與一品金佛的利益了。
既然連一貫清淨的道宗都感到逍雲莊主的作風對他們不利,勢力更大人也更多的金佛應該更在意;和尚們這些年勢力膨脹的厲害,沒廟的多了,一直沒出面干涉祝門的擴張本身就不正常。
“汽笛信佛了?”祝雲感到意外,“他是個離不開女人的,怎麼會去做和尚?”
汽笛是四品紅火的當家大哥,也是個有名的色鬼,曾經因為女人多次進出監獄;這樣的人也能成佛,當真是天理不容佛能容了。
“聽馬夜說的,現在的和尚沒幾個在乎那些清規戒律的,在他們眼裡和尚只是件謀生的工作。”祝童笑了,馬夜說起汽笛的信佛的時候,表情更離譜。
祝雲不相信,也許是不願相信,低頭喝著酒,神情卻陰沉下去:“我們承包的廟宇以前都是小廟,與金佛的和尚們距離很遠;香火也是我們去了後才慢慢旺起來的,我們還出不少錢翻修,這些大家都知道,互相沒衝突啊。不會不會,師弟,你是想多了。我們如今做生意的廟沒幾個,成龍、成霄兄弟掌管的幾座廟已經開始走正道了。”
“師兄啊,別人才不管你做不做生意呢,你把廟經營得香火旺盛也無所謂,但是你不能做得比真和尚還和尚,這樣會讓人家感到不舒服。師父說過,騙子上岸難,怕的不是公安,是同行。你專心人騙人時就沒什麼,如果想做好人,嘿嘿,人家真和尚一旦想插手就沒借口了。”
逍雲莊主臉色愈加陰沉,他承包的廟都是一包十幾年,有的廟甚至是幾十年;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會出錢翻修。祝童說的這些他也想過,卻沒想到會如此嚴重。
“佛門清淨,那是給外人看的,如今有的和尚比明星還忙;我看啊,人家比我們厲害,騙得都是些有錢有勢有名望的。你不是讓我給你想辦法嗎?我的建議就是,把你頭上這幾根毛剃掉算了,找幾本經書好好讀讀背背,到西藏或什麼地方弄個活佛的名頭,帶著你的弟子們正經做和尚。你跟師父的時間長,學得也比我多,有一身本事,耍幾手出來一定比那些真和尚能唬人。”
祝童手指一捻,白色的一次性筷子就如一朵花似的,在他的指尖旋轉:“這就是沾花指了。”手掌一蓋輕輕扇動,濃郁的花香飄散開,這卻是以祝門的藥草之術催出的梵香;如果講這些小戲法,江湖上沒誰是祝門的對手。
祝童耍完“沾花指”,伸手在火上輕扇三下,五根手指上都閃起金色光環:“這應可算是火焰掌了吧?師兄,要耍就耍大些,和尚門只憑空胡說八道就能騙錢,咱們是真騙子,會玩不過他們?左右不過是糊弄人心的事,只要讓人家行善積德安心的把錢套出來,就是好和尚。”
“我………師弟,你是不是發糊塗了?”祝雲笑起來,“師父說你是靈猴轉世,學什麼都比我們快,還能自己悟出新意來,他真沒看錯你。唔,你說的也有道理,做和尚到也是條光明大道。不過,咱們都做和尚了,祝門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