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意義上來說,山水道觀等於是竹道士的道場,據說凡星也會參加這次開觀慶典。
月過頭頂,不知不覺小寶睡在蘇娟懷裡,長輩們告辭離開;葉兒引祝童才走進臨河的房間。這是她小時候住過的,現在房間裡的傢俱還是老樣子,只有兩張窄窄的單人床。
老屋條件簡陋沒有熱水器,五個人只能輪流梳洗,沖涼用的井水,要用煤氣一鍋鍋的燒。
木窗外潺潺流水,祝童欣賞一會兒回頭看時,葉兒正在支起兩張蚊帳。小鎮臨河,蚊蟲就是多。
“掛一張就可以了吧?”祝童壞笑著走近,葉兒紅了臉,低聲道:“就要掛兩張,你別想使壞。”
“我很壞嗎?”祝童環住葉兒窈窕的身子,左手勾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著。
葉兒搖擺低頭就是不看他,如果是以前,她的長髮會散過來替主人遮羞;但現在她是一頭短髮,祝童已經習慣了,而主人還不很習慣。
“李想,我不希望你為了錢做太多的事,很多人沒有房子也能結婚。”
祝童沒想到葉兒還在想著昨晚的事,愛惜的說:“放心吧,這是我第一次炒股,也是最後一次,回去我就把帳戶登出。”
葉兒終於抬起頭,開心的笑了;祝童心裡卻越發寒冷,抱緊軟玉溫香的身體,尋求醉人溫暖。
最近一段,祝童時常有危險的感覺,那是從小磨練出的本能在提醒他:離開上海、離開葉兒、離開現在的一切;騙局早晚有破產的一天,與其未來後悔,不如現在當機立斷。
但是,祝童知道離開容易死心難,他不能想象那樣日子過著還有什麼意義,只能儘量維持這個騙局。
與葉兒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他都有難言的溫暖,他享受著、感受著,把它們埋進心裡、融進血中。他想:如果真的沒有永遠,至少能多一點記憶。
想起這些,祝童就開始顫抖,胸口憋悶,汗水從臉頰、前額滲出。
他咬著牙堅持著,暗暗吞下兩粒止咳藥,勉強控制住呼吸,等待這次發作儘快過去。
月亮照進河水,透過紗窗把一片光亮映進房間。
葉兒覺察到愛人在出汗,移開一些擔心的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沒什麼,天熱。”
小鎮的中秋夜是悶熱的,老屋沒有空調;葉兒把他按到床上,找出一把蒲扇也坐進蚊帳,輕輕為他扇動著。
“你的身體還沒好,先睡吧。”
這樣的情境下,誰哪能睡得著?
但祝童還是閉上眼,勉強自己睡去。
十五的賞月十六團圓,第二天一早,祝童隨蘇家姐妹到父母墳前祭拜。
寶寶不懂事,看到墓碑害怕,被上海男人帶到一邊放炮。
葉兒被蘇娟拉著跪在碑前,燒著紙哭起來。
她一哭,葉兒也跟著哭,兩姐妹從小相依為命,吃的那些哭,都化為淚水灑在父母跟前。
祝童沒去勸,他也想哭,甚至很羨慕蘇家姐妹。
從小他就沒有父母的概念,不知道他們的死活也沒有兄弟姐妹,就是想哭也不知道到那裡去哭。
祭完父母,鄉下之行就算告一段落。幾個人回到老屋收拾東西,新主人也在,他是來送行。
葉兒在曾經的閨房內撫摸著每一件傢俱,新主人在外面正與蘇娟商議如何修繕老屋。祝童看到葉兒眼眶微紅,畢竟她在這裡的時間比姐姐要長,老屋代表著她生命中的純真時光,每一片瓦、每一塊磚都飽含記憶。
“我們現在的錢夠用,不如我和他商量一下,把老屋再盤迴來。這裡到上海也沒多遠,風景好人也好,閒時來住一段比在上海愜意。”
“不用了。”葉兒抹去眼角的潤溼,感激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