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溫柔”了一些。
“我們很幸運,這顆子彈擊中秦醫生後產生變向,沒有傷害到第三者。小張在門衛室的窗臺下找到了它。你只能看看,我要把它交給辦案人員。”王文遠拿過子彈,仔細地裝起來。
祝童沒說什麼,靜靜思索。
他很慶幸之前作出了聘請王文遠的決定,他與身邊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從一顆子彈上讀出如此多的內容。這種特殊領域的專業知識與解析能力,不是一般警官所能具備的。
似乎誰都有派出殺手的可能,斯內爾先生這邊的安東尼、羅貝爾、漢密爾頓勳爵以及那個尚未露面的博尼都有嫌疑;仔細考慮,好像田旭陽或那個小劉秘書也脫不了干係。
祝童沒想到自己會有如此多的對手,一時間有風聲鶴唳的錯覺,似乎誰都想幹掉自己。
他搖搖頭,似乎想把腦子裡的負面情緒甩出去,效果卻並不好。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被這一槍嚇住,只怕就什麼也幹不了了。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見見那個殺手。”祝童很認真地對王文遠說。
“那是不可能的,最多,給你搞一份審訊記錄。”王文遠也很認真;“我認為你這幾天就不要露面了,在沒有確定幕後元兇之前,敵暗我明,最好的選擇是以靜制動。”
祝童深以為然,微微點點頭。
刺客被抓住了,包括真兇在內各路人馬一定會有所動作,肯定會找上門試圖來洗脫嫌疑。
王文遠讓祝童隱身,誰也不見,施加在他們心裡的壓力就會越來越大,自然會跳出來再表演一番。躲在暗處觀察揣摩,當能發現一些端倪。
“安保工作需要有個初步目標,我想知道老闆心裡怎麼想的,哪些人的嫌疑最大?”王文遠試探道。
“現在還沒有頭緒。無論他是誰,希望他已經做好了承受回報的準備。”祝童平靜地說,唇角泛起笑紋:“我想,他現在一定很得意。”
王文遠暗自嘆息,又有些許的期盼。
平靜下面隱藏著滔天怒火,祝童的表現就如現在外面的天氣,看似晴空萬里,卻只是颱風前的降臨假象而已。
快五點的時候,della的電話來了,她只說了一句“ok”就掛機了。
五點整,範西鄰打電話來詢問祝童遇刺的事,他殷切囑咐祝童,一定要注意安全。在這個特別時期,不只要保證斯內爾先生的安全,更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七點五十分,葉兒趕到了望海醫院。
王文遠六點就在入市口等著,他特意借了輛高階警車。
這個時間段上海的交通太糟糕了,即使一路闖紅燈、闖禁行甚至冒險闖單行,也耗費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
祝童在電梯口等著,迎住葉兒兩人沒有多說什麼,相視一笑,快步走向秦緲的病房。
秦緲已經住進了望海醫院十七樓,斯內爾先生病房隔壁的套間。
兩個護士守在病床前,祝童道聲辛苦,讓她們先去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秦緲大半個頭部都被繃帶包裹著,情況很還算穩定,還沒有完全從麻醉狀態甦醒。
“現在開始嗎?”葉兒問。
“既然到了就不用著急,先喘口氣,喝杯水。”祝童取出鳳卓青羽,細細擦拭一遍遞過去:“先寫幾個字吧。”
葉兒真的有些疲憊,她知道自己對驅使蝶神產出蝶蠱沒多少經驗,太過心急的話也許會出什麼意外。以秦緲現在的情況,再經不起折騰了。
在祝福山莊,經過祝紅的精心調養,葉兒在紅戈壁嚴重受虧的身體完全復原了,肌膚間似有寶光流轉,看去竟有種遠離塵世的味道。
祝童知道,這是葉兒將要突破的預兆,只要能安心潛修一兩個月內就可能躍入蓬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