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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

的運動制服,沉默了半晌,隨後抬頭望向裴歡辭,面色古怪:“還有二十幾分鍾就下課了,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現在去更衣室換吧?”

天哪,她這個便宜哥哥未免也太墨守成規了,她只是在特殊情況下穿幾十分鐘大尺碼的衣服都不行嗎?

“是我考慮不周。”裴歡辭方才一心想著讓晏懷桑早些脫下溫牧陽的衣物,卻忘了每堂課的時間只有四十分鐘。

晏懷桑眨了眨眼,又覺得裴歡辭應該不會只因為她穿著不夠得體就特意找到一套新衣給她送過來。

就算是再怎麼恪盡職守的學生會長也不至於為了一個普通學生做到這種地步吧。

如果裴歡辭今天不是以“同校學生”的身份來看待她、而是以“父親的婚姻合作伙伴的女兒”的身份來送上這份唐突的關心

晏懷桑快速瞄了一眼裴歡辭垂下的淺褐色眼眸,某個想法在她的思緒中逐漸成型。

上回裴歡辭在裴父的面前,自願替她背下遲到的黑鍋。她並不認為裴歡辭是出於好心。

所以裴歡辭大機率是認為,如果他不對晏懷桑這個“伯爵之女”表現出關照的話,會再次遭受到來自裴父的不公對待。

“還是給我吧,謝了。”想到這裡,晏懷桑將裴歡辭收回去的紙袋拿走,“回去以後,我會在你父親面前說的。”

【恭喜宿主獲得180點厭惡值,系統自動為您轉換為180天的生命值。】

在腦海裡系統聲響起的同時,裴歡辭開口,警告的話語中展露出來的是露骨的嫌憎:“晏懷桑,你最好不要在學校裡威脅我。”

“”晏懷桑不明白,她到底哪個字讓裴歡辭覺得她在威脅他?他們兩個真的在同一個溝通頻道上嗎?

不過就這麼被他誤會著也沒事,晏懷桑也想維持著裴歡辭對自己厭惡的態度,稍稍側身:“沒事的話,我先進去了。”

她輕飄飄的反應讓裴歡辭有些吃驚,面色逐漸緩和了不少。

安靜數秒後,裴歡辭想到他不久前親眼看到她與溫牧陽勾肩搭背的畫面,凝眉叮囑道:“你也知道你目前的狀況,多少注意一點。”

晏懷桑一愣,然後不以為意地擺手,走回體育館裡:“我又不劇烈運動,不會暈倒的。”

裴歡辭眼中流轉的眸光染上幾分疑惑。

晏懷桑是在裝傻嗎,她明明知道他指的不是注意身體上的安全。

身為貴族,無論男女,都不可以與其他異性有過分的肢體接觸。

如果她女扮男裝的秘密在之後被人拆穿,到時候她一定會讓晏氏伯爵的家族蒙羞。

一個僅僅因為體弱多病便被刻意抹去存在痕跡的伯爵千金,若是再加上女扮男裝入讀男校的荒唐行徑,裴歡辭可以遇見她未來的日子有多不好受。

體育館內,溫牧陽不知道去哪兒了,但是顏嵐歸竟然還在之前的地方。

晏懷桑提著紙袋慢悠悠地往前走,悄無聲息地繞到了顏嵐歸的身後,拍了怕他的肩膀:“嗨,顏同學。你剛剛躲在盆栽後面往我們這兒看什麼呢?”

“沒什麼。”蹲坐在地的顏嵐歸看到晏懷桑,顯然有些尷尬,起身就要離開。

晏懷桑生怕他又像之前那樣跑了,連忙去抓他運動外套的後襬:“你躲什麼?”

顏嵐歸的外套沒有拉上拉鍊,被她這麼用力向後一拽,還沒站穩的身子失去重心,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然後重重地倒在晏懷桑的懷裡。

而晏懷桑被他這麼用力一撞,同樣失去重心向後倒去,雙手下意識地圈住顏嵐歸的胸膛以獲取潛意識裡的安全感。

於是最後的場面就是晏懷桑躺在地上、顏嵐歸躺在晏懷桑身上、而晏懷桑的手還死死地抱著顏嵐歸不放。